登上城头,刘卓手中利剑还没开张。便见不远处的城门楼正对着自己这边的藏兵洞里,不断有太子军士兵涌出。“随我杀——”举盾挡在胸前,‘嘟嘟’两支箭矢钉在了盾上,刘卓大吼着就要冲向这股新上来的太子军生力军。已经随在他后面登上城头的宋王侍卫,和刀牌手也连忙紧跟其后,不让分毫的冲向新涌上城头的那股太子军。
“杀!”一名守军校尉大声呐喊着,他已经尽力了,手下的两千士兵始终顶在最前线,现在是非死即伤,已经伤亡殆尽了。
数名宋军士卒端着长枪,口里喊着“杀杀——”,毫不畏惧的向着他冲来。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身上所披挂的精铁鱼鳞战甲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亲兵举着盾牌抢先迎上去,盾牌格开两枝长枪,这名亲兵也被枪尖上的巨大冲力带得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另一名宋军长枪兵看得了便宜,一枪下刺扎中了他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那亲兵剧痛之下立刻到在地上,未及呼救,就已经被几杆长枪捅刺在胸口扎成了烂窟窿。
“给我死来!”自己的亲兵倒在自己的眼前,让这名要成光杆司令的太子军校尉彻底红了眼睛,他大骂着连人带盾冲将过去,生生将挡在前面的两个宋军士卒撞倒在地,然后俯身挥刀,锋锐的环刀一划而过割开了了两人的喉管。正待起身,耳边又听到风声传来,校尉欲待躲闪,另一个亲兵带着盾牌顶了过来,生生替他架住了一剑。那用剑的宋军力气是极大,将这名亲兵连人带盾都震倒在地。
校尉来不及看清那人是谁,趁那人收剑之际,举刀向他左手砍去。但那人反应极其迅,一个急转。便用剑身架开了他的刀锋。刀剑相交,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招架就震得他虎口一阵麻。
校尉倒吸一口凉气,趁着几个属下上前来架住那人,忙定神打量。却见那宋军之将也披挂着一套精细的鱼鳞战甲,但头上并没戴头盔,而仅仅是束着一道赤巾,身份似乎也是校尉。
“贼将厉害。兄弟们一起上!”校尉大声的怒吼着,招呼了身边的亲兵和残存无几的手下,就向着刘卓扑去。刚冲到一半,脚尖在城墙地面上一碾,一杆掉落的长枪化作了长箭,贴着地面快如闪电般的向刘卓扎去。环刀一扬自己也团身杀到。
校尉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宋军之将就是城下三万大军里,除祝彪之外武力最强的一个,已经是成名巅峰的刘卓,实力比之窦兵都胜上一等。刚才的那一照面,校尉只是知道刘卓的实力很强,却不晓得,刘卓比之他本人。实力那不叫强,而是强很多。
一刀落下,校尉先下手为强。那刀剑一交的情形分明告知了他敌我的强弱。他自己心里估计,若是与眼前宋将为敌,自己绝不会是对手的二十合之敌。然而害怕归害怕,既无退路可走,也只有拼上一拼了。
东朗关现在已经吞噬掉了三千许宋军士卒的性命,其中陈平两部老兵折损率更达到了惊人的三分之一。受伤人数同样不少于这个数目,虽然陈安营依旧厮杀备战中的兵力还有五千不少,这却是因为其内有不少人轻伤不下火线。
祝彪带着亲兵营已经准备着接手了。关上这一波进攻就是陈安营最后一次的努力,五六千人的死伤做代价,宋军已经接连冲开了多处垛口,在关城上打开了多处缺口。只是要害的几处缺口很快就又被太子军夺了回去。十具冲车已经损毁了四具,城门已经被撞开。可里面全都是土石,整个城门洞被堵的死死的。
陈安已经全然不顾损失了,守军中郎将也几乎近已绝望。宋军这种态势下的强攻猛打,他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关内原有的兵力已被拼去了一半还多。上午才到的宁山、鼎山两县援军已经进入到了后备军位置。中郎将这心里真是一点准儿也没!
视线转移到那校尉身上。与刘卓这样的高手对抗,对他来说实在是力不从心。他能支撑到这一匆,绝对是一个奇迹。凭真正的实力,刘卓十招不到就能砍了他。
但是,这里是战场,这里是城头,四面八方都有敌人,冷不丁的什么么时候就有暗箭射来。这不是刘卓最能发挥出自己实力的平地和单人格杀。
太子军士卒的鲜血已经溅满了他的战袍,这本是刘卓习以为常的,到现在为止倒在他剑下的太子军士卒已经超过了五十人,对面的太子军校手里的战刀也被他劈飞了三次,可依旧没能斩杀了此人。
盖是因为校尉每到危急的时候,旁边总有太子军顶上或挡刀。
校尉此刻手中握着的战刀已经换了好三次,尽管他全身都在颤抖,但他还是知道自己必须身先士卒,才能带动士兵一起来面对眼前这个、这一波可怕的敌人。
校尉要面对的不仅是刘卓一人,还有刘卓身后的十名宋王护卫。
那十人,每挑一个出来都能与他倾力一战。如果不是城门楼那里不时的有冷箭飞来,不时的有生力军补充过来,不仅校尉早死了,刘卓也早已经带队杀上城门楼了。
冷汗浸透了这名倒霉的太子军校尉的内衣,浸湿了他的额头,盾牌早就丢掉了,现在他所能做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