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二百车夫死难了七个,伤了四个,五个军医完好。八百战兵,战殁八十九人,期中偷袭胡骑大营之战中战死的将士遗体大多落在了胡营,重伤不能战者七十二人,扣除了一百六十一人,剩余战士中轻伤三百七十四人,没伤的只有二百六十五人。再有就是元通和田光照这几个了。
总体来看,亲兵营右部折损了三层战力,但是必要时候一百九十三名车夫,五名军医,也可以拎刀填进战阵里,总体只能算损失了四分之一战力。
祝彪算账先生一样一五一十的把所有情况说给了将士们听:“咱们还有四分之三的战力。”
“咱们用四分之一的战力做代价,杀死了至少两千金狼骑兵,杀死了至少七千胡骑,那么咱们还有四分之三的战力,你们会怕谷外的三万胡狗吗?”
肯定是不怕的。因为山谷内所有的战兵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从出兵日开始,一连串的胜利已经让他们可以笑着共赴黄泉了。
不过祝彪可不止要将士们拥有悍不畏死之心,他更要让将士们怀着破敌制胜之心。
算算看,金狼骑兵战力何等强悍,他们一条命至少顶三条普通胡骑的命。那么,汉军就是以四分之一的伤亡斩获了至少一万三千骑普通的胡骑。
谷外胡骑只有三万人,这样算下来,用不着把人拼光拼净,山口外的胡狗就先完蛋大吉了。
这是一个很清了的潜意识诱导。就见祝彪如此一言,片刻后一派肃穆的汉军将士,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高兴地笑来。
黎明,天色灰暗,东天边飘着一抹白皙。
天还远没到大亮的时候,时间却已经走到了寅时末尾,再有两刻钟就入卯时了。
白山口内,所有的马匹和爬犁都已准备好,浸了油脂的松枝火把呼呼燃烧着。
“走,出发”
祝彪依旧‘一马当先’,站在第一列中间一张爬犁上,大手一挥,山谷中顿时一片人马嘶鸣。
图尔库、图尔奔是一对兄弟,亲兄弟,身手敏捷,箭术神准,马术高超,脑袋灵活,眼神更是犀利,是阿那穹奇麾下射雕儿中的佼佼者。
自从昨天大军从山谷内撤回,两兄弟就带人溜圈到了这山口附近。奇冷的冰天雪地中,刺骨的寒意透着厚厚的皮衣往身体里钻,二兄弟身子虽然强壮,股股刺寒和冰凉的手脚也很快就逼的他们不得不躲到山口附近的岩石下藏猫。
这一天时间他们兄弟连同手下的一队射雕儿连口热乎的烤肉马奶都没喝到,一夜中,寒冬夺去了四名射雕儿的性命。
就在黎明前的时候,发觉撒出去的六个人手到点了,却只回来了两对,剩下两人等了半天依旧不见回来的动静,图儿库、图尔奔的心就不觉间提了起来。
风雪真的小了,一个多时辰前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辨。顺着痕迹时刻警备中的图儿库、图尔奔兄弟很快就找到了一处雪堆中已经身体僵硬了的两个手下。
对面的山口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可这一天又一夜的监视,他这一队十二人就减员了快一半了。
两个手下冻僵的尸体,眼睛也直直的望着白山口,一股愤恨喷火一样从图儿库、图尔奔心中升起。那有这样使唤射雕儿的,又不是春夏,上头完全是那自己等人的命不当命啊!
只自己一个小队就折损了五人,整个白山口附近和周边山头,埋伏下的小队还不知具体有多少队呢,更不知会白白的折损多少射雕儿……
汉军根本就头也没露一下,一直安安静静的带在山口里。
“大哥,天快亮了?”
图尔奔眼睛直直的盯着山口,在他两丈远的左后侧,图儿库眼睛在灵活的观察着四周。
“如果我是汉军,我就选这个时候出来!”图儿库压低声音说道。
他并不知道此刻十里外的己军大营是一副怎样的情况,但是黎明,绝对是人睡的最熟,熬夜巡哨的精神最困的时候。
图儿库有种感觉,感觉今晚一夜中大营那边的人手可能都没睡好。草料和燃料都被烧了,战马跑失了三千多匹,阿那、都仑两位大人的心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