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赤!走,快走”
“大哥,大哥”
“走”
风雪在耳边呼啸,伤口冰冻,满脸血迹沾染雪花,可木赤感觉不到丁点的冰寒,哥哥凄厉的喊声回响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呆木了。
俯身马背上,机械式的抽打着战马,向着大营疾奔。
“呀,是饽饽家的小少爷……”
“快,快抬进帐篷里去……”
“该先示警,补给队肯定被偷袭了!”木赤脸上、身上的血迹、伤口已经说明了一切。
距大营只三十里的补给队确实遇袭了,两个千骑在汉军突如其来的急袭下不堪一击。总领千骑长兀术可开战不到一刻钟就死了,他的手下自也随之崩溃去。木赤的兄长带兵竭力抵抗,但是,来袭的汉兵实在太强了,木赤亲眼看到武功高强的兄长想要击杀一名汉兵,都要付出伤的代价。
战争是一面倒的战争,汉军像是每个人都是武功高手,劈砍挑刺,壮汉打小孩一样屠戮着大胡的勇士。
“补给队……被袭,全……军……全军尽没……”
帐篷里烧着干掉的粪便,暖气让木赤呆滞的眼神灵活了少许,泪珠不住的从眼角流下,全军覆没啊……
一帐射雕儿十人,作为大营撒到外面的警哨之一,经验丰富的他们在看到木赤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情况有剧变,所以听到‘全军尽没’四个字,真的不感觉意外。唯唯让他们心情沉重的是,这冰天雪地里汉军是如何跑到自己跟前来的?
他们是先锋还是主力?
更重要的是,汉军已经来到了大营前,那前方右贤王亲率的七万主力大军呢?
他们又怎么样了?
刹那里射雕儿们都不由得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如果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阿那穹奇带领一万余胡骑飞驰奔向三十里外的补给队宿营。大营中总共还有三四万兵力,他只带出来三四成。因为留守大营需要更多地兵力驻守,太多的牲畜和物质、战马集中在那里了,他不得不防。
十多万头牛羊集中被杀,阿那穹奇看着满地被雪花遮盖的牛羊尸体脸色发青的难看。这一场面怕就是大草原上也不多见,汉军这一行为完全是为了破坏而破坏。
“阿那大人,这些的痕迹就是汉兵乘坐的马车留下的,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但战力很强”
木赤已经找到了自己哥哥的尸体,被一柄大刀拦腰砍成了两段。
“给我追”阿那穹奇大声下着命令。同时看着痕迹他心中也忍不住生起了好奇。这是什么马车,怎么会有那么宽的车印?
从没见过爬犁,更不知雪橇为何物的胡人,怎么明白与他们印象中的马车完全是两回事的爬犁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反正在阿那穹奇的脑海里,冬天的大草原上,行车绝对是一件困难之极的事情。
“往西北走”
一个时辰前,宰杀完了十万头牛羊的汉军,在割去了一部分鲜肉装车后,随着祝彪臂指的方向。呜呼而去。
地理值39点的祝彪,遥望西北方的山脉走势,隐约有一种那边会有山谷的感觉。时间已经走到了未时,再有一个来时辰天色就要暗下了。冬季里一天短暂的白昼即将走到尽头
现在寻一个山谷避避风雪比什么都好,至于被胡骑堵住山口,他是一点都不担心。那样的一处战场,更可以发挥自身战力的优势。
且明天就是大年三十。
虽然还不能确定明天的风雪会是什么情况。但现实是,北风在逐渐加强加大。
白水发自白山南麓,由山里大大小小的溪流和泉水汇聚而成。蜿蜒出山,在山下曲折流淌,灌溉着山北大片肥沃的牧场。
乌维驮原本所建大营就是在白水河畔。那河流灌出白山口十多里之外,经过一片平整的草场,向东拐了一个大弯,继续奔向南流去。
胡骑大营就落在那个拐弯处。
所以当阿那穹奇摸黑领兵追到白山口时,他看着一道道没入山中的汉军遗留痕迹忍不住哈哈一阵大笑。绕来绕去,原来汉军落脚点距离大营那么的近。
眼下数九寒冬,白水已经被封冻,河面冻的结结实实。大军可以直接渡过而过,如此大营距离白山口的直线距离都不到二十里。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阿那穹奇派人赶回大营报信,自己并没有退去,而是领着手下一万多胡骑直接连夜扎营,死死堵住了白山口。
作为阴山山脉中的一支,白山延绵近百里,出山口径何其之多。阿那穹奇单单堵住白山口根本困不住汉军,但是山地中车马难行,汉军可以从别的山口出来,他们的车马却无法像人一样也跟着出来。
而离开了车马,就木赤所说的只有千把人的汉军,在冰天雪地中举步尚且艰难,他们还有何威胁可言?
白山内。
顺着山口往里走,祝彪带领着手下,轻车熟路一般寻到了三处相离不远的大岩洞。不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