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了!周军现在还没折返回来?”
昔阳城东三十里外的一个镇子,祝彪听了镝锋的禀报后懵懵发呆。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难道陈时举没接到中山国的求救?亦或是左革赢那么有胆量,没有向周军求救?
镝锋在昔阳城北五十里范围内竟然没发现周军痕迹。祝彪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俩眼皮也跳了起来。
是跳财还是跳灾?是吉利还是霉气?一种情况出乎掌控的感觉在祝彪心底泛起。
同时间的昔阳城,各家豪门贵胄的家兵家将全被编入了禁军当中,就像年前北汉二十万新军大编练一样,最好最合格的兵源当然是各个豪门贵胄的私兵。
不过中山国到底是不比征北之役后举国挂孝的北汉,还没有跟汉室那般一个不剩的刮干抹净。可左革赢在昔阳城内也照样拉起了一支一万人的新军,连同原有守军,这么来昔阳就有两万兵士了。
依靠着坚城的两万大军,却不敢出城与只有四千来人的汉军一战。如此只能说,祝彪一连串的战绩着实是将中山国给打怕了。
北京城,留守王府。
姬发看着亲舅舅发来的哭求信,脸色阴沉沉的。陈时举想干什么?想把自己的脸丢光,还是想把自己舅舅买给祝彪?
翻腾的怒火让此刻的姬发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噬人的猛虎!
堂下,张问天、姚泾等谋臣不经意的交换着眼神。
“说,这是怎么回事!”姬发终于开口了。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开口了,他知道陈时举不敢也不会,他需要一个理由。
“大王,其实这事是一个两误。”姚泾站出身来,他是唐王府一众谋臣中掌管军机的。
“简阳城陷,消息通报到昔阳城后,中山王立刻就放飞了鹞鹰往边郡通报。因为昔阳与陈将军军中,无有直接联系。”不管是鹞鹰还是信鸽都需要一个固定点做标记。从陈时举军里放飞了信鸽往昔阳飞肯定没问题,可要在昔阳放飞了信鸽去找不断行进不定位的陈时举部,那就不是飞禽可以做到的得了,是导航飞机。
“边郡太守得到急情后立刻派出快马前往陈将军军中报信,但是一天过去也没见人回信来。太守知道不好,快马很可能在中途被北汉的人给截了,就火速再派了十人分头前往军中急报。所以,陈将军得知昔阳危急的消息时,简阳之败已经过去三天了。
是时,陈将军攻克灵安县,正向广阳郡开进。相距昔阳城不下九百里,即便是立刻往回折赶,大军也要七日时间才行赶到,届时祝彪早已领兵杀到昔阳城下。
此救援,时间上看是来不及的……”
“所以他就不救昔阳,继续往广阳去了?”姬发心中很恼火。政治上的事情能单纯的只从军事有利角度考虑出发吗?如果昔阳真的震动,这会给自己与中山同盟间划下一道线,形成一丝裂纹的。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姬发都不想与自己的舅舅形成隔阂。未来能给自己看住北隅的,还是自己的舅舅。
“大王息怒。陈将军是以为,昔阳城坚固牢久,内中又有无数豪门望族,只需将之私兵收拢,立刻即得新的一支大军。且城内还有王宫、廷尉府、刑部及中山江湖数以百计的高手,即使是战阵厮杀,也足以覆灭祝彪五千之众。
再有,昔阳城内外居民数十万之多,十余万户,五户出一丁也可组成一支两三万人的大军。持城坚守不比嬴野浪战,昔阳固若金汤!”
姚泾也知道自己的大王并不是真的担忧昔阳被祝彪攻破了,而是担忧陈时举部不回军,可能给自己与中山之间的铁杆结盟带来一丝裂痕。可陈时举已经做出那事了,现在再命他迅速收军回师也已经晚了,如果真会生出裂痕,现在裂痕已经存在了。
如何做出最终的决断,只有姬发乾纲独断。自己能给陈时举摘出的都已经摘干净了,可惜他身上还是一身的毛。
“送件东西去北平……”姬发沉默不言了良久,最终做出了决定,声音沉沉的,带着一丝与眉宇间的神采一样的不甘……
北汉,还是让他们跟胡人拼去吧。五十万大军已经投入进了陈国、燕国战场,引得莫缘可汗向胡族求援,乌稽单于的主力和本在北汉一边的右谷蠡王乌师部主力,大半都转入了陈国战场。
自己发出的五十万大军,本是不打算给北汉半点助力的。可现在五十万人马虽没进入北汉疆土半步,却不可避免的给了北汉莫大的好处。而自己的负担是越来越重,三十万大军的后备已经进入了卫国,待到天气转凉一些,就立马开赴燕陈。
想想,姬发心头就发恨!
还好的就是,连续不断的发兵前往北隅,也给了自己踢开拦路石、绊脚石,排除异己阻碍的机会。
整个北疆十余州数百万之众兵马,姬发能够完全掌控手中的军队却只有百万,剩余的要么摇摆不定,要么就是只达成了一点意向,还有忠于神都和持中观望的。
接着发兵北隅的机会,正好整治一番。有自己老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