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候,符离端着两大碗黑紫菜做配料熬制的羊汤,羊汤颜色极重,黝黑黝黑的。
符离冷笑着,把一大瓶龙葵素黑液分两份,倒入两碗汤中。黑液迅速融进黑乎乎羊汤中,找不到一点痕迹。
符离低头闻了闻,土豆味有些浓,却不刺鼻,估计适应十多天的风桥察觉不出。
来到木床前,符离平静的放下碗,正想出去,就听风桥冷冷说道:“不用出去了,我吃完有事情找你。”
风桥打算吃完饭就解剖符离,他等不及了……
符离一听,浑身一震,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一股凉气自尾椎骨升起,直达脑后勺,“他要对我动手啊!”
符离强行镇定,平静说道:“厨房里菜刀坏了,我做饭时借了邻居田大娘家的,如果不还回去,田大娘会来找到。”
“哦?”风桥突然抬头,双目如电直射符离双眼。
符离一脸平静,目光坦然的看着风桥,无一丝异样。
风桥看了符离一会,没有找到任何破绽,点点头,毫无表情道:“快去快回。”端起羊汤大口的喝着、吃着。
丝毫不觉汤内异味和剧毒。
刚才他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那里不对。他不信符离敢跑、能跑,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再大开杀戒,他就让符离出去了。
符离步速均匀的走到门外,平静转身带上背后的木门,“吱……”木门和门框摩擦声刺耳,“嘭!”两扇门关的严严实实。
踏着柔软嫩绿的连根草,背着双手,符离一步步离开院子,走了几分钟,直至看不到村西的茅草房。
“呼哧、呼哧、”符离弯着身子,扶着旁边的一颗老槐树,大口的喘气。
刚才他虽然表现若无其事的样子,却紧张的要死,这是真正的生命危机,一个应对不好,就小命不保。
“狗娃,怎么啦,那里不舒服?”田二娘自地里回家,一脸关心。
“没事。”符离发自内心的笑笑,“我去地里一趟,看看种的小麦如何了。”
“你真是种地的一把好手,你地里麦子都发芽了,旺得很。”田二娘用羡慕口气道。
“哦,是吗,我这就看看去。”符离直起身向西走去,看着田二娘走远,撒开退一路狂跑,直奔村西的大山。
符离一直狂奔半个小时,来到大山隐蔽处,呼呼喘着粗气,“不知道风桥如何了。不行,我要亲眼看他死去。”
风桥不死,符离心不安。
休息片刻,符离慢慢往回赶,他不着急,风桥内功深厚,一时间不会毒死。但任其自生自灭,说不定还能抗住浓郁的龙葵素,所以符离要再看一眼。
日头渐斜,照耀西边的白云,映出一片艳红,不一会白云变红霞,煞是好看。
符离无心观赏,心中忐忑的来到自家小院。
入目处,一片狼藉。
土砌的茅草房自中间坍塌,茅草、泥土洒了一大片,整个院子一团糟。细看时就能发现茅草房中部的墙仿佛被利器削割,整整齐齐的。
当然不是风吹到,地震的,是斩风刀割的。
斩风刀风桥靠一手犀利刀法,在江湖上闯出好大名头,斩风、斩风、挥刀如风,小小土墙自然不撑。
除了四散的茅草、土块,大部分都落到了屋内。自然也看不到原本屋里情况。
但有一处不同。
符离眼尖,看到一个长袍男子狼狈趴在茅草上,脸色发青,右手死死握住一柄长刀,这次长刀上无血,只有薄薄一层土。
“风桥。”符离脸色一喜,快步走过去,“龙葵素真的起作用了。”
快走到坍塌处时,符离突然停步,急速倒退几步,“不能鲁莽,万一功亏一篑就坏了。”
退出杂乱的小院,从路边拾起一块大石,双手抱起来到小院。
“嘿。”符离一口气举起,狠狠的朝风桥扔去,夹杂呼呼风声。
符离紧张的看着,手心里满是汗水。如果风桥真的死了,那么这块大石就能彻底把他砸个稀烂,符离也能放心。
大石在半空中划过,带起地面上尘土飞扬。
眼看就要砸中风桥,符离正要松一口气,一道刀光起。
刀光如银月,明亮而皎洁。
光比风快,瞬间击中空中大石。
“嘭!”
一声巨响,大石碎成巴掌大的石块,四散开来,落到地上,蹦蹦滚几下,带起一溜尘土。
风桥仰起头,眼中的恨意足以融化中央山脉极顶处的冰川,目光比夏日正午时的太阳还要浓烈。
“噗……”一口黑血喷出,风桥身子一虚,上半身重新趴下,“什么毒?”
风桥不解,到底是什么毒,他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符离悄悄松了口气,看样子风桥是不行了,这才畅快的大笑几声:“哈哈,你也有今天,你当初打我时想没想到会被我杀死呢。”
符离心中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