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侯离开了”
“一切都你的计划内,不是吗?”
“至今为止,尚算掌握,怎样?汝不满吗?”
“有一点”
盛夏的天气,有些炎热过了头,连着几天的大雨,引起了洪灾,但这大雨后接连的天晴,亦让人担心
“龙宿,你说,会不会大雨之后又是大旱?”柳青衣皱着眉头,手中一支狼毫不断地转着,先天之境后,他对天地间的灵气感应越发地敏锐了
“汝得明白一件事。”疏楼龙宿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这个家伙,“天数之下,汝或许可以抓住几分大势,但永远不要妄图天道会随着汝的意志运转”
“我知晓的”柳青衣出奇的没有顶撞,“只是老天这样,会不会残忍了些”
“汝是因为见了那些灾民,所以就有这些想法吗?当务之急是什么,汝该清楚才是。”疏楼龙宿教训道,“不要以为先天之境就是极致,汝还没那么大的能力,所以就不要去做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事,修行者的时间,要比常人来得多,所以,要么让自己的心肠变得冷硬一些,要么”
疏楼龙宿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做一件很没意义的事,这个人的心『性』早已定型,要改,难
手段差,城府浅,这种人,还是就心软好了,总比心狠又没能力来得强
“谢谢你”柳青衣收起狼毫站起身,“这几天你老帮我”
“汝这是准备交代遗言了吗?”疏楼龙宿冷笑道,“吾不知汝用了什么方法忽然增强了实力,但是,万物发展皆有其规律,汝违反了规则,就一定会遭规则反噬”
“其实你是想说,直接对上死神印记,我没胜算吧”柳青衣无所谓道,“你直接找上太学主,你又有几分胜算?我们本来就是赌,输赢没关系,心里无愧便是”
“柳公子宅心仁厚,疏楼龙宿佩服”疏楼龙宿略带嘲弄地说着
“相信你才和你说真名,现你倒是拿来挖苦我,算了,不和你吵。”柳青衣挥挥手,自己走人,还是不习惯和疏楼龙宿说话,总被人拿捏着的感觉很不好
太史侯离开,弦知音跟着陪着,给他一段时间,该是能恢复过来才是,央森和司徒偃答应牵制东方奕,这是好不过,那个什么海蟾尊,也被自己『逼』着离开学海无涯,万事俱备,只等着搞定死神印记了
然后然后就是会考,会考之后就是千年岁月,柳青衣不认为自己会死,所以,他开始考虑自己这千年岁月要怎么渡过
慈光之塔是一定要去一次的,这一世的生母那,顺便,还可以去一趟杀戮碎岛,自己也是很想知道,雅狄王究竟有多强
魔界要去吗?两边都有认识的人,帮谁都为难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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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侯房门内的灯,熄了
疏楼龙宿站雨中,如坠幻境
河畔,柳青衣抱着酒坛,正入梦中,天不孤坐一旁,无声叹息,只叹世局无奈,却不知世事无常
仰头看看微微发亮的天际,医邪喃喃感慨,“公子怕也不知晓,这一梦,竟是千年吧”
千年未见,天不孤仍旧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天不孤,但柳青衣,却少了些许锐气,年华老去,终究是慢慢适应了长寿的时候,枯燥的千年,让他少了些许菱角,却也加深了某些念头
睡梦中,柳青衣好似又回到那一日,金封千年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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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衣眼里,弃天帝永远是那样地不可战胜,强之名,他一直相信,但他宁可和弃天帝一战,也不愿意面对死神
死神有多强,没人知道,确切的说,他具体的能为是什么,术法,武力,这一切,都一个模糊的概念中,较之与对上弃天帝的死亡危险,柳青衣讨厌这种随时可能坠入陷阱的感觉
死神爱玩游戏,他玩的是欺诈游戏,会给你实的东西,但也要你付出极端的代价,他的交易,永远存着各种各样的言语陷阱,至少,柳青衣不认为自己有宗喀尔那样的心境修为,可以面对得了所有诱『惑』
怎么对付死神,这是柳青衣来这个世界以来面对的大困难,哪怕他有疏楼龙宿的帮助
自己给的讯息太少,就算龙宿智慧再逆天,没有足够的讯息,他也不足以分析出终正确的方案
四周一片黑蒙蒙的,幽暗,深沉,前头有一点亮光,而柳青衣,正顺着这一点亮光前行
缓步走着,慢慢靠近那一点亮光,就柳青衣将欲伸手触及那一点亮光之时,一个声音,出现他的身后
“拥有强者的躯体,却未拥有强者的心『迷』惘的孩子,那一点光芒不是你的出路”
手,好似触电一样地收回,柳青衣回头,四周的景象不知何时已变,还是记忆中那古怪的宫殿,还是记忆中那坐王座上的神
“你没话要对吾说吗?”黑袍遮掩下,柳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