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素珍眉开眼笑,说道:“好!好!小叶比我机灵,当场就破了二哥的随口禅。 不料苦得和尚脸色大变。
禅房内顿时寂静无声,邱素珍感觉到气氛的诡异,看了看苦得和尚,又看了看叶之然,问:“怎么了?”
苦得和尚叹息道:“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天下之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和尚自知大限即至,和叶施主是最后一面,如今叶施主强行破了这气运……”脸露慈悲之色,却摇头叹息。
张念悦闻听脸色悠变,忙问:“大师,哪会怎样?”
却见苦得和尚不言不语,闭目冥思……
这一下,张念悦更是心急。叶之然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他本是无神论者,见苦得和尚搞出这虚幻空玄的一套,大不以为然,若不是碍着邱素珍等人,恐怕早已转身而走。这时候见妻子心急如焚,不觉对着她一笑,张念悦这才略略心安。
在众人的期待中,苦得和尚缓缓睁开眼,说道:“和尚内窥身躯,体内已经多了一丝生机,或许再要受几年人间疾苦。”抬眼看向叶之然……
叶之然一怔,明明苦得和尚双目看向自己,却感觉苦得和尚的眼睛似乎空洞无物,没有一丝一毫的神采,偏偏却有被他看破天机的感觉,不觉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竖起。
苦得和尚摇了摇头,叹息道:“叶施主气运已改,恐怕有损于官运。”
张念悦追问:“会怎么样?”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苦得和尚又故弄玄虚起来。
叶之然不觉哈哈笑道:“苦得和尚,我本来称你为大师,现在要改称和尚了。佛家这些狗屁倒灶的禅理本是自欺欺人的,偏偏有无数善男信女趋之如骛。你说我这一进一出就改变了你的寿限和我的官运,世界上的事若真有这么玄乎,要医生何用?若真能改变官运财运,初一十五,成千上百的寺庙里这么多求官求财的世人莫非人人可得高官厚禄?”
苦得和尚只是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邱素珍见气氛不对,说道:“二哥,我和蒙国想去绍安一次,考察一下绍安的投资环境。蒙国想在绍安投资一家高科技企业。”
苦得和尚说道:“这是善事善举,你们尽管去,或许还可为叶施主挽回一点官运气运。”
下山途中,邱素珍说道:“小叶,今天这事我不知怎么说才好。二哥说你用官运改变了他的寿限,不管多么玄乎,我却是要深深感谢你的。虽然官运气运之说不可当真,但是二哥心境大变,或可增加数年寿限,这事我却是相信的。他一生信佛,有了这个念,增加了生的勇气,真的会延年益寿。否则,若是以为寿限将至,不抱有生存的勇气,少吃少喝,真的会很快仙逝。”
叶之然笑道:“邱老,你的后半段话我可以认可,一个人若真的以为寿限到了,不吃不喝,很快就会弃世。特别是苦得和尚这种唯心论者。不过,他说我这一进一出因为破了他的随口禅而让我官运忽改,这个纯粹是……无稽之谈了。”
王老说道:“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小叶,你还是要谨慎一些才好。还好素仁说我们去绍安投资可以挽回你的运势,这样一来,我们去绍安投资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定了。我们下午就动身去绍安吧。”
这是好事,叶之然自然不会推脱,点头说道:“王老要在绍安投资,我求之不得,高科技园区会给您提供最优好的政策的。”
张念悦不像叶之然这样洒脱,心里免不了有些怨恨邱素珍多事,忍不住问:“木头,苦得大师的偈语一向很灵的,你可别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叶之然笑道:“念悦,我给你讲个故事……”
“古代吧,有个诗人写了一句诗,叫做‘雨打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有一个文人很喜欢这种意境,巧的是,有一次他去赶考,看到隔壁住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窗前正巧种了芭蕉。这个文人就在芭蕉叶上提诗说,‘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诗中的意思是说,窗前中了芭蕉,晚上风吹芭蕉叶的声音,莎莎莎……吵得他睡不着觉。实际上呢,他是在想那位女子,所以转辗难眠。那位女子懂了,拿起笔也在芭蕉叶上答覆他,‘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意思是说,你自己心里有鬼,太无聊了,对不住啊,咱俩没戏。”
念悦笑道:“木头这个故事挺有趣,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意思吧?”
“对了!念悦真聪明。我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从来不信和尚道士的玄妙之言,喜欢和他们聊天只不过是欣赏他们对世事万物的不同理解。”
“可是,有人信啊!”
“哈哈,这就应了和尚道士嘴中‘信则有,不信则无’了。你想想,连和尚道士都不敢肯定,只说信则有,这不是完全的唯心论吗?非把没有的事情,没有的东西想象成有,自己惊扰了自己。”
张念悦嘟起嘴,说道:“不管怎样,小心无大错。”
说说笑笑中,几个人下得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