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许江柏躺在祁连乡宾馆的房间里已经睡着了。今天墓室的经历。除了死掉的明心。就数他上的最重。
道行被废。又挨了逾辉好几下。内伤严重是肯定的了。如果不是吕秋实最后阻止。恐怕他和明心一样。都会变成一具尸体。
不过对于他來说。不论他的伤势有多严重。他都很开心。因为吕秋实死了。
许光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熟睡的父亲。思绪起伏不定。
吕秋实的死对他來说是一个打击。自打从洛云市回來后。他早就不再想着什么死活人的事情了。他以为他放弃了。吕秋实就会安全。可沒想到佛道两家居然会同时出手。
吕秋实对他來说。是他的恩人。是他全家的恩人。以前对他的救命之恩就不提了。单说今天白天吕秋实看在他的面子上。几次放过了他的父亲。这就不能不让许光超领情。
他在想“死活人现。天下乱”这句话到底是谁传出來的。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真的如这句话所说。吕秋实会造成这么大的危害。那么今天他为什么不但轻易放过了所有人。还赶走了逾辉。
听逾辉的意思。只要吕秋实愿意。逾辉随时可以杀掉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可吕秋实并沒有这样做。从父亲和张天白回來的话中。他听出了吕秋实求死之意。这样的人真的会造成天下大乱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一股磅礴深厚的精纯道家法力。这是谁的力量。在人间修行凋敝如斯的今天。是谁居然还能有如此的力量。
许光超站起身。慢慢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想寻找这个力量的來源。
站在空空的走廊里。许光超轻易感受到了这股力量是从张潘妮的房间中传出來的。
他很好奇。他不相信这股力量來自于张潘妮。张潘妮的实力他是了解的。张天白就更不用说了。他同样被废去了道行。那到底是谁在张潘妮的房间里呢。
许光超好奇的敲了敲张潘妮房间的门。可是房间里沒有人说话。他并不担心张潘妮的安危。因为这股力量中蕴含着中正平和。是沒有任何杀意透露的。
他轻轻的抓住门把手。想试试能不能打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沒有锁。他轻易地进入了房间。
进到房间后。他发现张天白居然也在。而且和张潘妮一样都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他也顺着二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只是一眼。他感觉到心中震颤。自己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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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暴雨。荒野。墓葬。
墓室里黑漆漆的。沒有一丝光亮;墓室里静悄悄的。沒有一丝动静。尽管外面的暴雨努力的敲打在地面早已变色的白雪上。可依旧不能将半点声音传入墓室之中。
墓室四周墙壁上固定的几盏油田矿井灯早已沒有力量。根本无法散发出半点光芒。墓室地面上明心干枯的尸体忽然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刘恒和许光超把吕秋实的尸体摆放进石棺后看都沒有看明心一眼。在他们的眼中。造成今天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明心。让明心就这样死在墓室。算是给吕秋实陪葬。用作对他的惩罚和对吕秋实的补偿。
墓室中央的半空中发出了淡淡的光芒。这光芒似乎并无意与黑暗相争。只是隐隐照亮了光芒所在的一片区域。
光芒的來源正是原來盛放紫僵王。现在摆放吕秋实的那具石棺。
如果许光超现在在这里的话。他能够立刻判断出这淡淡光芒中蕴含的法力与张潘妮房中发出的法力同宗同源。
光芒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了。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只是重新恢复了黑暗的墓室中。突然传出碎裂的声音。明心的枯尸自行变成了齑粉。而原本发出淡淡光芒的地方。传出了微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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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脉。死峰。
残月斜挂在夜空中。散发出的冷光只是照亮了自己的身边。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她的光芒都无涉及。
逾辉垂头丧气的站在峰顶。大气也不敢出的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身前的背影。身体颤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吕秋实死了。他的任务失败了。他的命运也到头了。
临去之前的那句话再次在耳边响起。他想到老板的无情手段。身上遍布冷汗。鬼出汗。
“算了。你下去吧。以后用心办事。”久久之后。从逾辉身前的背影处传过來一句话。
“老。老板。你不责怪我。”逾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磕磕巴巴的问道。
“按你所说。这件事情不能怪你。是他自己寻死。我沒有想到他的劫数居然会來自于他自己。这样的劫数谁也无法挽回。”
“可是老板。吕秋实死了。您的计划怎么办。难道还要等他转世投胎么。”
“呵呵。谁告诉你吕秋实死了。”
“老板。他沒死。”逾辉大吃一惊。不说那把桃木剑是否能够夺取吕秋实的性命。单单是他最后的那一掌。吕秋实就活不下來。
“哼。死活人岂会那么容易死去。死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