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三遍,天蒙蒙亮了。
吕秋实终于醒了。他费尽的翻个身,吧唧吧唧嘴,用手擦掉了嘴角的口水,打量着厢房里的摆设。
这里是哪儿呢?
好容易想起来昨天下午到达了冲虚古观,他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下床,踢拉着鞋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
他饿了。本来想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点吃的,结果他的背包不在厢房里。
院子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道童在打扫院落,他迎了过去:“你好,我想问一下,昨天和我一起来的几个朋友在什么地方啊?”
小道童没有回答他,反而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叔祖。”
吕秋实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你先去打扫别的地方吧,我有事情跟吕居士谈。”
他扭过头,看见一个白发老道站在自己身后,双目有神的看着自己。
“道长,你有事情找我?”
“贫道逍遥子,见过吕居士。”
“道长你好。”
“吕居士,你可愿拜入我门下,修行道法?”
“什么!”吕秋实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听错了,“道长,你说什么?”
逍遥子再次重复了一便。
吕秋实不敢相信。记得当初去寿安寺的时候,那里的老和尚也问过类似的问题,怎么自己跟佛道两派这么有缘呢?他们都想收我做弟子,难道说这年头没有人肯出家了么?
逍遥子看到吕秋实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吕居士此生,命运多舛,多有血光之灾,生死难卜,不若入我道门,修习无上道法,可化解命中恶劫,保一生平安。”
“没兴趣,我没兴趣加入什么道教,对不起,道长。”吕秋实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很干脆的拒绝了。
看到逍遥子还要说,吕秋实抢忙说道:“大师,我刚想起来,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忘了去厕所,现在有点急,麻烦你告诉我你们这里厕所在哪儿?”
吕秋实晃荡了一圈后,回到了自己的厢房,肚子咕咕直叫。时间还早,道观外面的商贩大多还没有出摊,自己的背包也没有找到,只能饿着肚子回了厢房,准备睡个回笼觉。
一走进房间,吕秋实的眉头就皱起来了,那个逍遥子竟然就坐在他房间的凳子上,闭目养神。
听到吕秋实回来,逍遥子睁开眼睛,继续之前的话题:“吕居士想必刚刚已经思考过贫道的话了,不知道考虑的怎么样?”
吕秋实坐在床上,打量着逍遥子,问道:“道长,为什么你要让我拜入你的门下?不要跟我说什么我的一生有多少血光之灾什么的,我要听实话。”
“贫道所说句句属实,贫道此举不过是为了使吕居士免受血光之灾。”
“拉倒吧!”吕秋实根本不信,一僧一道都这样说,如果说他们真的是那种有大慈悲心的人,也不见他们收其他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收自己?
“道长,你就不要说这套虚头八脑的东西了,我要是这么容易被你们唬住,我早就在寿安寺剃度出家了!好了,我很饿,没有气力和你磨嘴皮子,我想睡觉,麻烦你了。”
听出来吕秋实要把自己赶出去,逍遥子的面子上有几分挂不住了:“既然如此,贫道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告辞了。”
说完话逍遥子起身便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吕居士,不管你愿不愿听,贫道还有几句话送给居士。一念为善一念为恶,善耶恶耶!望吕居士三思。”
逍遥子是走了,吕秋实却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逍遥子走前的那句话。
那句话是不是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怎么那么耳熟呢?记得去年自己去寿安寺讨债的时候,那里的主持也跟自己提起过类似的话,想让自己在寿安寺出家,怎么到了这个道观又有人这么说,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究竟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地府的十个老家伙还在暗处不知道打什么算盘呢,这又冒出来两个人,怎么都打我的算盘呢,拿到我是唐僧转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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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潘妮一宿没有睡觉,她在努力的消化着她爷爷告诉她的事情,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时间调回昨夜。
“人?那个吕秋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人了!”
“爷爷,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不是人?”
逍遥子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开口说道:“妮妮,既然你已经沾染了这场劫难,想逃脱恐怕会很难,爷爷有必要让你多了解一些东西。下面我跟你所讲的东西,你不许跟任何人讲,包括你父亲在内,听到没有。”
自从张潘妮记事以来,她的印象中爷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严肃过,她用力的点点头,说道:“爷爷你放心,你今晚所讲的一切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讲。”
“妮妮,你知道死活人么?”
“什么是死活人?我记得小时候有篇文章讲‘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