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之气弥漫在天地之间,当混合着浓稠血液和动物死尸的河水,如泥浆一般被推动者流向开罗内城,内城百姓纷纷掩蔽门窗。
雨季还没到来,河水缓缓流淌,混合了大量动物死尸之后,流速变得更加缓慢,在内城中堆积,腐烂,加入一些强力的催化药剂之后,腐臭开始弥漫整个内城,不到两人,沁人鼻口的臭气就散了出来。 /
那些躲在掩体里的英法士兵,不得不开始用湿润的布捂住口鼻,整日的臭气熏之下,头昏脑涨,睡也睡不着,也无法集中精力防御,当真比死还难受。
又过了两日,那些不得不在户外的同盟军士兵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而更让他们崩溃的是,水源出现了严重的异味,河水在两天以前,开罗城的居民就不再取用了,而现在井水都开始变得腐臭熏人,不少人喝了之后,都开始感觉肠胃不适,而连续的炮火轰炸下,开罗内城的居民和军队几乎到了绝境。
终于,在第五天,查特森从地下室钻出来了,带着同盟军的军官,在地面上,组织了一次突围,可是已经只剩下几万人的部队,士气又已经崩溃,怎么可能冲得出去,十余次冲锋,折损万人,也没有丝毫撼动阿拉伯军的防御。
查特森的嘴唇都已经干裂了,两天以来,他只喝了小半杯水,还是专门的净化装置净化过的,连司令都这样,其他军官更不用说。
那些一直戴着耳机的接线员,声音的躁动加上体内水分的流失,有的已经晕厥,剩下的也神志模糊,其他军官都有气无力,特别是那些法国、澳大利亚军官,都躺下了,不愿做任何事。
查特森焦虑地看着军官们的状态,别说再等下去,就算现在阿拉伯军一个团也能把他们全歼在开罗城内。
“大家都起来,我宣布一个决定。”查特森叹息一声,沉声说道。
“查特森先生,你有,你有什么,什么命令,就下达吧,法军都归你指挥了,我实在,实在没有力气了。”贝尔有气无力地说着,他现在感觉说一句话,都好像喉咙在火烧一般。
查特森看着贝尔的样子,真想一脚把贝尔踢飞出去,如果是他手下的军官,他拿枪崩了,可是现在法军是盟军,而且正是法国灭亡的敏感期,查特森实在不愿与贝尔翻脸,只好问声细语地商量。
“贝尔先生,我觉得我们的战争已经持续不下去了,照这个样子,最多后日,我们就不得不全军覆没。”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贝尔已经昏昏欲睡。
“投降。”查特森缓缓吐出两个字。
“哦。”贝尔梦呓地答应了一声。
可是其他英军军官都诧异地看着查特森,不一会又有人感觉气氛有异,睁开眼睛,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挣扎着站起来。
查特森的副官道:“司令,这恐怕不行吧,法西斯是不讲人权的,更何况我觉得疯子少帅统领的阿拉伯比德国和意大利更残忍,德国也只是杀犹太人,没有大量虐杀战俘的恶行,意大利也只屠杀了西班牙反对军,而赵建国的过去太过卑劣。
当初赵建国在中国,就曾逼迫俘虏为他的工厂做工,工作强度极大,有反抗的都被杀了,到了中东后变得更加残忍,在海法港杀过一次俘虏,在霍隆杀过一次,这次张作霖又杀了一次,而据我所知,杀俘最多的是赵建国麾下的独立军,伊凡的维序军在科威特为了收编雇佣军,犯下了重重杀戮罪,这次到了巴基斯坦与印度作战,更是成批的屠杀战俘。
如果我们投靠张作霖,一定会没有好下场的。”
“你以为我想吗?可是,我们还有选择吗?”
查特森一句话让副手闭了嘴,是啊,现在盟军还有什么选择,困在城里,不是变成一具腐尸,就是变成一具干尸,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直接被阿拉伯军拉去屠杀了,更何况还有一线生机。
欧洲人是不会对陷入绝境的军人投降,有什么非议的,反而觉得那是理所应当,而如今英国人已经是陷入绝地,这些英国人也认为自己为反法西斯战争做出了应有的贡献,投降一点也不耻辱。
副手沉默着,这时候就是选择在这里熬死,还是出去被阿拉伯军杀死。
查特森看其他军官都低着头不说话,只能问奄奄一息的贝尔,贝尔断断续续的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摇摇头道:“投降吧,投降就投降吧,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开罗外城,阿拉伯军一个个火力点对准一个个城池的出口,张作霖遥望开罗内城,里面一片惨淡,军需官从远处走过来,愁眉苦脸地道:“司令,我们的炮弹已经不够用了,最多再支持一天炮击,霍隆港周转的炮弹都已经在这里消耗光了,还需要继续申请炮弹吗?”
张作霖缓缓摇了摇头,对张作相道:“下令,停止炮击。”
“是。”
张作霖转对军需官道:“最近十天都不需要炮弹了,但是你发电耶路撒冷,给我准备一百个基数的炮弹,最迟一个月后运到军中。”
“是。”
军需官答应一声,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