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怡的商业会馆落成,比之前的瓦房小院气派多了,可是现在王雪怡待在空旷的大厅里,如坠寒冰。
面前一具尸体,是黎香的,“表姐”南云在尸体旁嘤嘤哭泣,一语不发,心怡在一旁绞着手指,王雪怡冷冰冰地看着这具尸体,看不出喜怒哀乐,尸体也触手冰凉。
“怎么回事?”王雪怡做到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缓缓对南云说道。
南云哭泣着,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最后夹带着哭音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经过:“小姐,上次在藏南见过小姐,我和表妹刺杀赵建国不成,被他追捕,幸得小姐引开赵建国的注意,可是没想到我们一回到四川,还是被政府的人盯上了,我和小姐逃了几天,昨晚上……”
南云终于说不下去,全部变成了哭泣之音!
“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王氏商社还藏不下你们两个人吗?”
南云哭泣道:“表妹就是怕连累小姐,她说小姐是夫家的唯一亲人,不想小姐受到伤害!”
王雪怡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你们刺杀了赵建国,为什么还要回到四川,去云南,去贵州,回河北不好吗?”
心怡在一旁小声对南云道:“其实你们就算刺杀过赵建国,但刺杀未遂,可以让小姐为你们求情的,相信赵帅看在小姐面子上不会追究!”
王雪怡怒声道:“他们之所以回四川就是还想刺杀赵建国,赵建国身边护卫重重,是那么好下手的吗?”
王雪怡骂了一句,又平静下来,看着黎香的尸体道:“你们挑赵建国防卫最弱的时候下手,难怪赵建国会穷死追杀,黎香这是咎由自取!”
“小姐,为我表妹报仇啊!”南云抬头望向王雪怡,泪光盈面,见王雪怡没有反应,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求求小姐,求求小姐,我表妹死的冤啊!”南云不住在地上叩头。
王雪怡拂过脸去,冷声道:“你可以把黎香尸体留下,我会厚葬她,其他的事我办不到!”
话语决绝,南云痛苦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道:“虽然我表妹是自愿为未婚夫婿报仇,但小姐真的如此绝情吗?”
王雪怡没有回答,心怡过来手掌着王雪怡肩部,隐有恳求之意,王雪怡不为所动,南云一把抱起黎香尸体,对王雪怡道:“算我南云看错了你,也是我表妹瞎了眼,王帅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赵建国薄情寡义,你和他合作,厚葬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会把我表妹的尸体运回天津老家,我会为我表妹报仇的!”
南云说完抱着黎香的身体出门而去,王雪怡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缓缓呼出胸中积郁的气息,心怡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道:“小姐,你为什么不答应南云?”
“答应她什么?报仇吗?报仇对谁有好处?”
王雪怡回答的速度很快,心怡知道王雪怡也很痛苦,她早就看出王雪怡对黎香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关心的!
“这个蠢女人,我早就该知道她会做蠢事的,现在真的这样了!”王雪怡的骂中带着怒气,又带着一点悲凉!
王雪怡无论表情还是语言,心怡都看不出王雪怡心里最终的想法,报仇亦或是不报仇,王雪怡缓缓站起身,对心怡道:“你下去吧,将各家工厂负责人都叫进来,无论谁死了,王氏商社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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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云子将长泽梨香“尸体”带回胖师傅土肥原贤二的饭馆,饭馆大门紧闭,南造云子进门之后,长泽梨香就缓缓睁开眼睛,南造云子在长泽梨香身上喷了一些液体,霎时雾气蒸腾,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长泽梨香扭动着身体,坐了起来,说了第一句话:“真难受!”
南造云子看着长泽梨香道:“这印度瑜伽术真神奇,难怪长泽桑不主修空手道,改天也教我吧!”
长泽梨香道:“你就会想,瑜伽术不从小时候练根本不能大成,早知道就不练了,真难受,浑身被酸解水淋着,像被冰封了一样!”
南造云子将长泽梨香扶起来,待长泽梨香躺上床后才道:“长泽桑,那王雪怡不上当,我们做这么多努力岂不白费?”
长泽梨香半闭着眼睛,僵硬的手艰难的扯紧被子,口中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没管住川岛芳子,我能这么辛苦吗?现在好了,中国二次革命虽然被镇压,可是开了中国军阀混战先河,南方那些不服袁世凯的革命党,已经被点燃火种,你们就等着看中国大乱吧!”
“中国大乱不好吗?”
长泽梨香看了南造云子一眼:“我给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中国大乱是我们的目的,但是达成这个目的之前,赵建国必须被除去,如果再发生大的叛乱,北洋政府根本控制不了全国,到时候赵建国的复国军一旦出川,很快就能控制中国,赵建国视我们日本为死敌,到时候一个完整的中国将阻碍日本帝国的崛起,你们明白吗?”
南造云子和土肥原都默不作声,他们也知道如果真让赵建国控制了全国,后果绝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