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军背叛北洋政府,后退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一死,荣禄选择了率领部队前进,八旗兵自杀式冲锋,两万人漫山遍野向复国军阵地冲来,后面革命军步兵尾随,骑兵队蓄势待发,只要八旗军一冲入复国军阵地,柏文蔚就将对复国军发起绝命一击。
八旗军士兵人人心中都充满了绝望,他们没有荣禄想的那么多,他们只是习惯性地觉得背后的枪口给他们带来的恐惧远远大于前方,只有前进,才有一线生机。
可是很快,从来没有冲击过近代壕沟阵地的八旗军就动摇了心中的想法,在铁丝网前,他们看到了一边倒的杀戮,八旗军被机枪子弹成片地扫射在铁丝网下,尸积如山。
荣禄看得大急,对他来说,只有八旗军冲破复国军防御,自己才能苟存于南京政府,如今这种态势,八旗军非全军覆没不可,而八旗军覆没,自己对于南京来说就是一个留之无用的废物。
荣禄近乎疯狂地催促着手下士兵进攻,眼看八旗军有畏敌之势,荣禄甚至开枪射杀,可是换来的却是八旗军一片茫然,这些不习惯战场的士兵在被历史淘汰的前一刻,他们已经不知道何去何从。
荣禄不得不亲自率领亲兵进攻,这个七十多岁的老旗人,拼尽了他全部体力,向前方冲去,可是根本不适合战场的他,才进入复国军步枪射程,一颗流弹射来,正中胸口,这个执掌满清数十年大权的重臣,就这样倒在和州城外的荒原之上,结束了自己潦草的一生。
亲信将领穆塔尔蹲下身体,看了一眼荣禄那枯槁的面容,一言不发,过了良久,慢慢站起身,脸上一片冰霜,拼尽全身力气大喊:“南京叛军败了,南京叛军败了,全军撤退,撤退!”
穆塔尔周围亲兵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穆塔尔的意思,也跟着穆塔尔大喊起来!
“南京叛军败了,南京叛军败了!”
战败之声蔓延整个战场,本就不愿卖命心生恐惧的八旗兵,终于彻底崩溃,一万多人不顾一切地向后奔逃,与尾随的革命军步兵迎头相撞,革命军士兵不知是否应该开枪,一时手足无措,阵型大乱!
柏文蔚惊见突变,大叫不好,立即下令所有革命军士兵向八旗军开枪,可是已经晚了,八旗军崩溃之势已经无法逆转,为了生存,八旗军胡乱地向革命军开着枪,他们这时才发现,对付阵型被破、无防御掩体的革命军,比冲击复国军阵地要容易太多了。
“叛军怎么回事?”
壕沟之内,苏灿一脸迷惑地看着眼前景象,赵建国举镜远望前方,只见荒原上革命军与八旗军战在了一处,虽然八旗军不是革命军对手,但为了活命的亡命冲击,带给革命军的压力也是不小,整个革命军阵型散乱不堪。
蒋方震道:“不管怎么回事,眼下正是反攻良机,少帅,请下令!”
赵建国放下望远镜,微微点头,缓缓拔出腰间军刀,向天一指,“第一梯队,冲锋!”
声震荒原,苏灿闻令,大呼一声,越沟而出,第一道壕沟的数千名复国军士兵冲出了壕沟,打开铁丝网,向革命军汹涌而出。
与此同时,复国军的轻重火炮同时开火,一时革命军八旗军交战区域尘烟四起,无数正在白刃战的士兵被炸上天空,复国军由机枪手、冲锋枪手开道,挡者披靡,不管是八旗军还是革命军都是直接开枪射杀,一时敌军无不惊惧。
革命军、八旗军、革命军,三军混战于一处,复国军拥有强大火力,又是后发制人,八旗军被两军夹击,所剩无几,革命军也节节败退,赵建国留下一千人留守壕沟,警戒和州方向,亲自率领全军追击败退的革命军。
柏文蔚看着不堪的战场,心绞欲死,旁边副官更是一脸焦急,已经完全没有了攻上十里坡那种胜利的喜悦!
“长官,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柏文蔚眼看着无法挽回的战场形势,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道:“撤—退!”
“是,下官立刻整兵殿后,柏将军带领大军北撤!”
“北方是一片峡谷,根本无路可退,现在这样的战场形势,复国军火力强大,防御根本一触即溃,不用殿后了,我们各带一支部队撤退!”柏文蔚瞳孔收缩,好好的形势,转眼逆转,难怪要心灰意冷!
“探子来报,南方河源石桥已有复国军曹锟部把守,民船尽被扣押,堪称天险,我们还不如走道北方,虽面峡谷,但峡谷之旁有一道浅水河,就算河上渡桥拆除,我们也可涉河而过,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柏文蔚凄凉一笑:“你道北方就没有复国军埋伏了吗?围三缺一,哈哈,我柏文蔚还自诩名将,竟连这么古老的策略都没有看出来,现在和州方向、十里坡、河源石桥,尽掌在复国军手中,传说复国军扩军之后三万有余,而如今我们见到的不过区区万余之数,如果我所料不错,北方峡谷,一定已经埋伏复国军重兵,想让赵建国放我们一条生天之路?不用做梦了!”
“那我们怎么办?”副官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我率人吸引正面敌军火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