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灌木丛后,李正恩用望远镜注意着瓦口村革命军动向。
夕阳缓缓沉下远山,留下一片炫丽霞光,李正恩由上往下,只见瓦口村中稀稀落落出来不少革命军士兵,穿过砖石矮墙,开始与哨楼和望台的哨兵交班。
李正恩放下望远镜,缓缓掏出手枪,向天一指,只听“砰”地一声,所有锁定目标的复国军士兵扣动扳机,连串的枪声响起,刺破黄昏的沉闷。
“有人袭营!”随着哨兵和接班士兵的接连倒下,不少革命军士兵开始惊呼,一些军官诧异着,心里都在想:“前几日都是深夜,怎么今天这么早?”
无论如何,他们还是依惯例向山丘派出了搜查队伍,队伍刚过石桥,领队军官就见两名仿佛受伤颇重的士兵迎面而来,他们知道这是外哨遇袭,也没空惯那么多,搜查队伍与两人擦肩而过。
这两人自然就是王忠与孙殿英,王忠和孙殿英假装慌张地向里面瓦口村跑,边跑还边大呼:“不好了,复国军杀过来了……”声音中夹杂着疼痛的惨叫。
在经过碉堡时,两人四个轱辘乱转,竟发现碉堡后背的小铁门是开着的,一名机枪护卫手倚在门上,正对里面的同伴说着话,语气中带着三分戏谑。
“复国军又来了,伙计,我可真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横扫远东军和关东军的赵建国部队,就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要是敢正面进攻,我们这个碉堡,就能把他们全打进河里喂鱼!”
那名士兵说完,看见正弯着腰经过的王忠和孙殿英,顺便问了一句道:“两位兄弟,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孙殿英忙不迭地回答,两人抬起头来,立时吓了那名倚门的士兵一大跳,只见两人满脸,胸口,全都是血,士兵惊呼道:“我说,两位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这么重伤?”
“别提了,都是复国军打的,兄弟,我们实在没力气了,回不了掩体,要不,我们进碉堡避避吧!”王忠装着很痛苦的样子,与孙殿英互相搀扶着就往碉堡里面走,那名士兵一下子慌了,连声道:“不行不行,这里不能随便进的,而且,你们进来也没用,里面也没有医药啊!”
“你总不能眼看着,我们倒在这里,被复国军的流弹杀死吧?”王忠一边说一边往里面冲,那名士兵想要拦路,被孙殿英一把掀进了碉堡中,差点一个踉跄,王忠顺势关了碉堡的小铁门。
碉堡内一共四名士兵,两挺重机枪,四把防卫步枪,子弹和茶水壶一起堆放在角落,那名被推的士兵奇怪于孙殿英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这么大力气,正要开口,孙殿英抢先道:“对不住了各位,我们实在伤的不轻,爬也爬不回掩体,只能先借这里躲一下了,麻烦了,各位老哥!”
其余三名士兵本来被两人的异常举动吸引,回过头来,这时微微放下心,慢慢转过头去,各自注视着自己负责的前方!那名被推到的士兵心想进都进来了,反正敌军的袭扰就几分钟,应该不会被长官发现,也就不再管王孙二人,独自走向小门,准备再开了小门,看看外面的“风景”!
就在士兵手接触到门扣的那一瞬间,一把匕首从他的后颈插了进来,突然的遇袭让他惊容掩过痛苦,他想转过头,却已经无能为力。他身后的王忠,没空理会不甘的他,迅速抽出匕首,悄然架上了另一名正专注于外面的机枪手脖颈,轻轻一拉,鲜血飞溅。
王忠与孙殿英各负责两人,四名革命军士兵皆无声无息地死在两人匕首之下,两人相视一笑,王忠蹲下来摸了摸那把硕大的重机枪,笑着道:“好玩意啊,看起来这机枪这么重,火力一定很强大!”
孙殿英提起角落里的茶壶,喝了一口清茶,顺便打开一只木箱子,检查了一下链条子弹,这才开口道:“笨货,机枪不是越重威力就越大的,快发射信号弹吧!”
“扯,就你聪明!”王忠一脸愤慨之色,掏出怀中的小型发射筒,拉动铁环。
“咻!”
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啸声,一颗绿色信号弹自碉堡发射升空,树林中的伊凡看到在朦胧的夜空中绽放炫丽,从灌木丛中站起来,右手一挥,奥比音端着重机枪当先冲了出去,数百复国军如出笼猛虎一般,扑向石桥方向。
“怎么回事?”革命军掩体后面,一名军官疑惑地对另一名军官道:“复国军发射信号弹干什么?难道有大行动?”
“信号弹好像是从我们碉堡中发出去的!”另一名军官忧心忡忡!
“怎么可能?”前一名军官明显不信:“我们哪有这种信号弹?”
另一名军官向碉堡看了一眼,的确没有什么异常,微微放下心来,道:“最好不是,不管敌军有什么行动,我们防卫严密,不会有问题的!”
正在两名军官议论之时,只见远方一队复国军与革命军派出的搜山队正面相遇,双方展开了激战,不过复国军的人数远在革命军预料之外,人数寡弱,又猝然无防的革命军被复国军打的节节败退,最后终于有不支迹象,开始向石桥溃退。
“派兵增援!”一名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