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颐和园内,太监和宫女在庭院中打扫着昨夜激战留下的血迹,净明殿中慈禧太后款款坐在主位之上,她的旁边站着年仅十二岁的醇亲王载沣,隆裕皇后叶赫拉拉.静芬、他他拉.瑶珍、他他拉.瑶瑾以及一众**嫔妃跪于下首。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公鸭般的嗓子一声高呼,载湉从门外走了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不是亲生的就当亲生的吧,历史上光绪称慈禧为亲爸爸,这个……没法接受!)
“起来吧!”慈禧太后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载湉也冷冰冰地站起,麻木地坐在了慈禧旁边的椅子上,他知道慈禧想干什么,现在叛乱北方全部诛灭,现在要整顿宫闱了。
维新变法已经触怒慈禧太后,这次袁世凯劫囚成功,更加剧了慈禧的怒火,慈禧摆出这阵势,明显是想行废立之事,而载湉对这一天早有准备,他日日忧心社稷却无可奈何,其中痛苦旁人无法理解,别说削去皇帝之位,就是死他也不怕,他只是痛心于大清一直沉沦,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皇儿!”慈禧太后说话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悲天悯人的叹息一般,“你纵容一群书生败坏我大清朝纲,乱我大清道统,有失君体,而今那群书生竟然串通叛国逆贼,要不是本宫及早发觉,恐我大清江山不保,皇儿你牵涉其中,君威已丧,本宫今日循祖宗之法,着你在养心殿好生休养,一切国事交予载沣,你可有什么话说?”
为安天下之心,废黜不可能一日而就,载湉明白慈禧是想将他软禁,待时机成熟慈禧再宣布正式立载沣为帝,他不相信康有为等人会串通袁世凯叛变,但也不想争辩什么,光绪身体微微前倾,应了一声“是”,便再无动作。
慈禧对载湉的识趣还算满意,点了点头,“恩,既然皇儿没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另外据本宫所知,皇儿之所以听信康有为等乱贼妖言,是因为受人蛊惑。”
慈禧说到这里,俯下头来,紧盯着跪在堂中的瑶珍道:“珍妃,你可知本宫说的是谁?”
瑶珍当然知道慈禧说的是谁,身体在宫装中瑟瑟发抖,牙齿不住打颤,吞吞吐吐地道:“瑶珍不知!”
“不知?”慈禧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戾,冷笑着道:“你会不知?日日把持帝心,让皇上不思社稷,沉迷女色,更对康有为等一干乱贼行径推波助澜,到现在你还敢对本宫说无知?来人,他他拉.瑶珍蛊惑圣听,赐绫!”
“是!”两名黄衣侍卫应声而入。
“不要!”一直沉默的瑶瑾突然高声大喊,虽然瑶珍与隆裕皇后一样,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处处利用她勾心斗角,但是她们毕竟是亲姐妹。
瑶瑾还惦念着入宫前的姐妹之情,一听慈禧要赐死瑶珍,瑶瑾立刻就急了,恳求着道:“太后开恩,珍妃她年幼无知,实是无心之过,求太后收回成命,如果一定要罚,瑶瑾愿代她受罪!”
“姐姐!”珍妃扭头看了一眼瑶瑾,眼含感动之色,患难见真情,直到此时瑶珍才仿佛又感觉到了进宫前两姐妹那种真挚的感情,可怜自己这么些年为了争宠,都陷在勾心斗角之中,还无数次地把自己亲姐姐当了棋子。
瑶瑾向瑶珍点了点头,她以前也曾对妹妹和叶赫拉拉氏对自己的利用生出过仇恨,宫里面没有她眷恋的人,只有勾心斗角,只有她不喜欢却要陪伴一生的男人,她一直麻木地过着自己的宫廷生活。
但是自从几个月前那个雨天,她交到了进宫后的第一个朋友之后,她就已经不在乎自己被利用,虽然自己的生活一点也没改变,但是至少自己可以幻想,自己的朋友在远方做了让皇帝都羡慕的事后,自己也可以陪着高兴,就算是自己无聊时,也可以煮一杯玛莎拉奶茶来解解闷。
载湉从椅上站了起来,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傀儡一般的皇位,但是他和瑶珍是真爱,他不想失去他行尸走肉一般的生命中唯一的寄托。
载湉对慈禧福礼,道:“一切都是儿臣的错,不关珍妃的事,望母后收回成命!”
慈禧没有理载湉,转头看向瑶瑾,冷声道:“蛊惑圣听,乃杀头大罪,你瑶瑾担当得起吗?”
“大不了一死!”瑶瑾眼中一片坚毅。
“姐姐,不要!”瑶珍一张娇容泪水滚落,哭泣着对瑶瑾道:“姐姐,以前都是瑶珍对不起你,你一直不跟我计较,我还得寸进尺,现在想想真的好后悔,瑶珍只希望姐姐能够原谅我,我们下辈子还能做姐妹……”
瑶珍泣不成声,旁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地响起,“嗬,现在上演姐妹情深啊,我这觉得吧,早干嘛去了,有些人不自量力,到现在哭哭啼啼的,如果平日少摆弄自己那一身骚狐狸皮子,哪会有今天!”正是隆裕皇后叶赫拉拉.静芬,下巴跟着脑袋左右摇摆,一张艳唇随眼角抽动着。
瑶瑾和载湉都对静芬怒目而视,静芬却不以为然,脸朝向慈禧太后,说不出的得意。
“母后,请收回成命,儿臣愿意马上写退位诏书,否则……”载湉说着对着慈禧拜了下去,对慈禧的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