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进攻?”达哈苏一手提起逃回来的副将,竭斯底里地怒吼。
“侯爷,冲不过去,冲不过去,你杀了我吧,北洋军是在屠杀啊,他要将我们全部杀光,侯爷,我们打不赢的,求你,撤军吧!”
副将已经语无伦次,带着哭音,迫击炮、轻重机枪、地雷的三位打击,让八旗军毫无回击之力,每个侥幸活下来的士兵都眼见一个个同伴身中数弹而亡,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犹自被炸的血肉横飞,断肢在空中飞舞的恐怖一幕永远刻在他们心头。
“不能撤军!”
垣戈博和铁托一起走了过来,垣戈博声色俱厉,现在铁丝网已经完全被撕毁,十万八旗军还没伤亡到一半,虽然出现了那种不可预测的地下爆炸物。
但是垣戈博和铁托看到这种爆炸物的杀伤范围并不是太大,而且八旗军踏过的地方也不会再爆炸,这就说明要用人命淌平战场并非不可能,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怎么可能让达哈苏撤军。
达哈苏脸现为难之色,一边是超越名将、成就王爵的诱惑,一边是恐怖的前方战地,他衡量着是去是从,他不害怕士兵战死,只害怕全军覆没也没取得胜利,那他项上人头就将不保,而且按照惯例,八旗军通常十损其一就会崩溃,现在十亭去了四亭,还只是败退已经算奇迹了。
如果八旗军真的崩溃了,那逃跑的骇人气势足可以将所有友军碾碎,昔日一溃千里的朝鲜战场就是一个例子。
正在达哈苏犹豫的时刻,一名八旗将军大声喊道:“侯爷,别听垣戈博的,那边根本不是北洋军,我看到旗帜了,是复国军,垣戈博和铁托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啊侯爷!”
“复国军?赵建国从朝鲜回来了?”达哈苏和八旗众将都震惊了,作为畏洋人如虎的八旗军早已视对战日俄两国,屡战屡胜的复国军为妖孽,达哈苏豁然回头,望向垣戈博和铁托的眼神充满怒火。
“垣戈博,为什么要骗本侯?好啊,本侯知道了,你们蒙古军打不过复国军,就要我们八旗军也去做炮灰,这样你就可以在太后面前为你战败开脱了是吧?垣戈博,铁托,你们好险恶的居心!”
垣戈博对达哈苏得出这样的结论愤怒不已,但是现在既然达哈苏知道了真相,垣戈博明白多说无益,直接道:“侯爷,不论如何,你还有六万军队,我们还有五万蒙古军和北衙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拿下赵建国的阵地。
赵建国的复国军名扬世界,只要我们歼灭了赵建国,就算全军覆没,太后也会重赏侯爷的,而且侯爷威名也将传遍四海,但倘若我们现在撤退,所有的牺牲都是白费,而且太后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当不起。”
“哼,要冲你们蒙古蛮子去冲,我达哈苏没功夫陪你们玩了,我要撤退,老太后那里我自会担着!”达哈苏对垣戈博威胁利诱之语不屑一顾,他才不相信偏袒贵族的慈禧太后会治他死罪,顶多一个罚俸或者闭门思过而已。
这与内心形成的对复国军的恐惧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自听到复国军这三个字,“王爵”这两个字达哈苏连想也不敢想了。
达哈苏说完就带着随从将领向后方走去,垣戈博远远看着,捏住刀柄的手不停抖动,狠狠地自语道:“达哈苏,这是你逼我的!”
垣戈博一把拔出佩刀,对着达哈苏的后颈就扔了过去,刀尖瞬时贯穿喉结,达哈苏愕然地看着滴血的刀尖,想转过头看看杀死自己的人,但已经没有机会,达哈苏直直地栽倒下去,刀尖陷入草地之中。
达哈苏的一众随从将领都呆在当场,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垣戈博和铁托的亲兵已经将他们包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的脑袋。
“立刻下令八旗军继续进攻,谁敢不从,达哈苏就是下场!”垣戈博怒喝一声,一众八旗将领心胆俱裂,在枪口下瑟瑟发抖。
八旗军再次在将领的组织下发起进攻,垣戈博招过副将扎合图,“去,组织督战队,八旗军胆敢撤退者,就地枪决!”
“是!”扎合图领命而去。
八旗军心惊胆战地向前推进者,全军弥漫着对死亡的恐惧,所有士兵就像赶赴刑场一样,处在崩溃的边缘。
那名先前语无伦次的八旗副将率先承受不住死亡的压力,大吼一声,“我不打了,我不打了!”掉头就向后方跑去,和他一起跑的还有上百名八旗士兵。
就在这时,蒙古军的枪声响了,督战队上万人一齐开火,逃跑的副将和上百名士兵全部身中几十弹,倒在了原野之上,所有八旗军逃跑的想法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八旗军继续向前推进,但恐惧的他们完全失去方寸,复国军的枪炮声再次响起,八旗军僵硬的身体呆滞地迎候着复国军的子弹,完全不知道反抗,因为他们觉得反抗也是没用的,他们只是机械的推进,唯有迷茫的眼神恐惧之光越来越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铁托远远看着徒自送死的八旗军,深深皱眉,他不明白这群人到底是不是士兵,他们身上表现出来的气质比百姓还要不如。
垣戈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