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顺,关东军指挥部!
大山岩手里捏着一份来自东京的电报,五指深深将电报抓成一团,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耻——辱!”
旁边的侍卫长官河野步道惊讶地看着大山岩的表情,大山岩一向稳重,喜怒不形于色,属于深谋远虑的人物,河野步道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山岩脸上涌现这样的愤怒。
“将军阁下,祖国发生了何事?”河野步道知道这封电报是来自东京,看大山岩表情,他直觉一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大山岩将电报推出数寸,眼睛没有看河野步道,五指捏的越来越紧,河野步道拿起电报,越看越皱眉,电报是首相府发出的,说南海道遭到了疯子少帅大批舰队的进攻。
“将军阁下,我们的海军要回师吗?”
“如果能回师,我就不会还站在这儿了!”大山岩努力压制的语调依然带着吼声:“首相说,我们的任务是从清政府拿回我们该拿的东西,那是我们帝国的命脉。”
“那首相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任赵建国在南海道猖狂吧!”河野步道不甘心地道。
河野步道是明治天皇上台以后出生的,他从来都以为他们这一代只会见证帝国的崛起,从未想过竟然也要承受帝国的耻辱,日本近海的挑衅,这还是五十年代美国干过的事,那一次至今留在每个日本人心中。
“只能谈判了,自从冈村宁次两万军队覆没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失去制衡赵建国的力量,除非我们能倾尽帝国所有,耗费帝国十年气运来对他发动一场战争,否则,我们对赵建国无可奈何!”
河野步道沉默,思考着帝国的命运,这一刻他对帝国的崛起前所未有的迫切,每一个帝国军人都有一个祈望:将所有曾经冒犯日本权威的人踩在脚下!
过了良久,大山岩冷笑一声:“赵建国!就让你再猖狂一次,总有一天,我的军刀会斩下你的脑袋。”大山岩对日本帝国的崛起深信不疑。
南海道
复国军的舰队游弋在马关近海,日本的巡逻艇开始还敢出来冒头,但一艘艘被复国军密集的炮火击沉后,日军终于只敢停留海湾,两千多名日本军人仓惶地望着海平线,几个黑点缓缓出现在海平线上,接着越来越多,复国军的舰队以舰炮射程排列,呈梯形向马关海岸靠近,日军匆忙校准海岸炮。
“轰,轰!”
“轰!轰!轰!”
双方开始了激烈的炮战,复国军的舰队呈弧形散布在海湾之外,对着海湾内的日军小型舰只一顿猛轰,射程不够、几乎毫无还击之力的日舰在海湾内仓惶地四处乱窜,一个接一个起火沉没。
日军的海岸炮射程还是足够的,复国军数艘鱼雷艇被击沉在大海之中,但是东方号和烈火号的密集火力再次让散射的海岸炮吃不消,日军的炮台一个个被掀出大海,复国军渐渐向海湾逼近。
日军海岸指挥所内,几个日本军官围着指挥桌深深沉默,他们早已接到了伊藤博文的和谈命令,但是他们不甘心,他们抱着复国军只是挑衅不敢真正进攻的侥幸心理,不想让大日本帝国蒙受国耻,但是现在的战况明显使他们的计划落空。
马关海岸的海岸防御最后一次修缮还是八十年代初,至今没有更换过新型武器,射程不足,威力不够,稳定性差,数量也不多,怎么都架不住一支舰队四五百门火炮的轰击。
“和谈吧!”一个军官深深地呼吸一口,沉重地道。
众军官沉默,一个年轻军官将拳头狠狠擂在桌子上,大声道:“我就不信赵疯子他敢真正进攻,踏上了帝国本土,他必灭无疑!”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传来,众军官都是一惊,“赵疯子的军队已经这么近了么?”
门被打开,一个日兵紧急来报:“报告长官,敌军上百艘快艇已经穿过火力覆盖区,似乎准备登陆,我们火力无法压制,请长官指示。”
“疯了,真是疯了,他赵疯子当真以为他能登陆就能守住吗?待我帝国各道军队合围,他就不怕死吗?”先前那名军官大吼。
一个老成一点的军官叹了一口气道:“河川君,不管赵疯子是不是真的疯了,我们都必须和谈,他登陆不可能站得住脚,但是帝国却将付出倒退十年的代价,帝国发展的气运将不复存在,日本帝国将会永远沉沦。”
众军官包括之前吼叫的那名年轻军官都沉默不语,在深度变革的时代,帝国的命运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还有太多的使命,还有太多的耻辱需要洗刷。
几名军官组成的日方谈判代表登上一艘小艇,驾驶小艇的士兵还没坐好,一颗流弹射来,正中额头,士兵哼也没哼一声倒在了皮艇里,后面一堆军官脸色涨成猪肝色,还没来得及骂,一颗炮弹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在众军官惊愕的眼神中直直地掉入小艇。
“轰!”几名军官全部被炸飞,数只断臂断脚掉入大海之中,岸上的日本军官看的睚眦俱裂,心中的愤怒前所未有的升腾,但他们毫无办法,眼看复国军小艇越来越近。步枪子弹已经击中岸上的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