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田家堡归来,高飞带着揣测不安的心情,今日亲自造访了田家堡,亲眼目睹了那些朝廷官员对田家的妥协,他严重地意识到了田家势力在辽东对他的威胁,如果不拔除这根钉,辽东永远无法成为他真正的地盘。
策马扬鞭,奔驰在回襄平的官道上,头上顶着一轮烈日,渐渐地感到了一丝热气。高飞突然勒住了马缰,突兀地停靠在了路边,抚摸了一下乌龙驹的脖颈,感觉手掌上有点潮湿,放在眼前一看,居然是如同血色一般的液体。
“汗血宝马?”高飞看着自己手掌上湿滑的液体,便疾呼了出来。
带着愉悦的心情,高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牵着乌龙驹走到了路边的一个斜坡下面,那里有着郁郁葱葱的青草。
下了斜坡,高飞轻轻地抚摸着乌龙驹的背脊,开心地道:“乌龙驹啊乌龙驹,你可真是一匹宝马啊,为了犒劳你,今天就让你在这里吃个饱。”
乌龙驹似乎听懂了高飞的话语,出了一声嘶鸣,四蹄在原地踢腾着,像是高兴的在跳跃。
高飞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太阳,时候尚早,觉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应该尽情的享受一下这田园风光。他撒手放开了乌龙驹的缰绳,一屁股坐在斜坡上,仰脸躺在斜坡的草地上,将双手放在了头下枕着,一条腿屈着,另外一条腿搭在了那条屈着的腿上,深吸了一口鲜的空气,决定放松一下心情。
轻轻地闭上眼睛,张嘴对身边的乌龙驹道:“在附近吃草,不许跑远,我休息一下。”
乌龙驹点了点头,转身朝斜坡下面走了过去,在一片肥美的草地上低下了头,张开嘴便开始享受着鲜的青草。
春眠不觉晓,高飞闭上眼的同时,不知不觉就渐渐地睡着了,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太劳累的缘故。
时间一点一点的再流失,坠入梦想的高飞不自觉地翻转了一下身,侧躺在草地上,嘴里不时喊出貂蝉的名字,着一丝的梦呓。
乌龙驹已经把地上的一片青草吃完了,松了的肚皮感到紧起来了,身上仿佛是注入了鲜的血液一样,使它加有精神了,用力的抖了抖身上的汗水,低着头,继续贪馋地吃着那片青草。
忽然,乌龙驹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疑的声音,立刻停止嚼草,抬起头,向着前方和左右张望,同时两只耳朵机警地左右转动。紧跟着,它似乎明白了有什么危险来到,几步路便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用头用力的抵了抵高飞的身体,连抵了几下,高飞仍没醒来。乌龙驹见高飞没有醒来,于是愤怒地狂叫起来,跳着,踢着,将四周混着泥土的草皮踏得乱飞。
高飞正在熟睡,梦见自己抱着貂蝉,正欲亲吻的时候,却突然看见貂蝉露出了一张马脸,张嘴便出了一声巨大的嘶鸣,同时感觉泥土乱飞,朝他的脸上胡乱扑打而来……
“啊——”
地上躺着的高飞突然大叫了一声,一下便坐了起来,双手急忙抹去脸上的泥土,定睛看见乌龙驹在自己身边,眼神中带着一丝急躁。他一脸的湿泥,手掌上也都沾满了泥巴,同时耳边响起了一阵马蹄的轰鸣声,沉闷的马蹄声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那尖锐的叫声如同一声晴天霹雳,将他的耳膜震得微微颤。
回过神来的高飞从斜坡上站了起来,转身看见斜坡上的道路上行来了一个长长的马队,马队分散在道路的两边,中间是一辆双驾的马车,坐在车辕上的驭手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驾车的两匹骏马上,“啪”的两声脆响,在这空旷的田野里显得格外刺耳。
马车的车窗里,露出来了一张少女的脸,少女扯开嗓大声喊着“救命”,尖锐的声音如同午夜的电话铃声,刺激的人心里毛。马车周围的二十多个骑手都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对于马车里少女的尖叫声如若无闻,目光一直看着前方的道路。
高飞定睛看了看,骑手都清一色的打扮,身上穿着裘皮,腰中悬着马刀,走在前面的是两名旗手,旗手打着两面小旗,旗上写着“田家堡”三个大字。他意识到了什么,当即翻身跳上了乌龙驹的马背,“驾”的一声大喝,座下的乌龙驹便从斜坡下面蹿了出去,几步跑便到了大路上。
一到了大路上,高飞便急忙提了一下缰绳,乌龙驹感受到了主人的指示,突然停了下来,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同时出了一声长嘶,人和马便停留在了大路的正中间,挡住了田家堡那拨马队的去路。
“放开那女孩!”高飞骑在乌龙驹的背上,抬手指着马车里的那个喊救命的少女,大声地吼了出来。
马队停了下来,看着从路边突然蹿出来了一个满脸湿泥的汉,都用一种不屑的目光打量着那汉,随后嘴里都是一番哄笑。
一阵窃笑过后,一名旗手策马向前,来到了高飞的面前,指着手中的旗帜,趾高气扬的对高飞吼道:“你小是不是想找死?没看见这田家堡的旗帜吗?让开!再不让开别怪爷爷们对你不客气了!”
高飞既然决定了要拔除田家堡这个辽东恶霸,就不怕公然和田家堡的人叫板,再者从他看到的情况来看,田家堡是强抢民女,不管他是不是辽东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