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前宅,寿宴进行正酣,大殿热闹非常。
戏班唱,儿孙贺,陈震凉开怀大笑,看着面前儿孙满堂的情景,心里的阴霾都有些消散,忘记了因家族矛盾而产生的烦恼。
眼前这些子孙有很多并非主系后代,但陈震凉依旧将之看为自己的儿孙。
四周,杯筹交错,宾客痛饮。
只有陈仲坤夫妇所在的那一桌略显冷清,不过依旧有不少人过去攀谈,这些人里面就包括了刘武元等几名纨绔,也有刚刚在大院中看到陈潜一招败敌的宾客,他们一个个将姿态放得很低,对着王氏曲意奉承。
当然,这些人更多的则是打听陈潜的去向。
陈潜并不在这正殿大厅里面。
大厅热闹,人来人往,多一人、少一人并不会被注意,虽然陈震凉高坐首席,没有见到陈潜心中奇怪,想要叫人将他唤来,但身前侄子辈、孙子辈的人不断过来拜寿,他倒也没得闲。
就这样,陈潜的去向一时间没有被任何人了解。
………………
夜色如水,洒落地面。
陈府前宅大殿中灯火通明,鼎沸声远远传出。
而相对来说,后宅倒是安静不少,不过同样也算的上热闹。
一个个独院、小宅、阁楼中,仆从家丁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或闲谈、或打趣,更有对赌者。
陈府办大寿,除了要去前宅服侍宾客的小厮、丫鬟之外,其余仆从丫鬟倒是得到了难得的休息空闲,能够放松一番。
陈潜一家所属的那个独院里,白南等人正在和几个小厮仆从赌着钱财,他们这几日倒是和府里不少仆从都混熟了。
“大!大!大!赢了!”
白南一声欢呼,伸手将身前的几吊钱直接揽了过来,跟着就要继续,忽然,他面色一变,听到房外有轻微响动。
“嘘!小声点!”白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站起身,行至门边,缓缓推开,悄悄打开了一条缝,向外窥视。
入目的却是陈潜拿着长刀的身影。
“少爷,你这是……”眼见是自家少爷,白南推门而出,一脸诧异,“你不是应该在前宅参加寿宴么?怎么回来拿兵器了?”
“临时有事,不必在意。”陈潜回头看了白南一眼,笑着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他走出了院子。
白南愣在原地,眼珠子一转,脸色阴晴不定。
“白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身后,其他人也走了出来,出声问道,他们并没有看到陈潜的身影。
“没事,我听错了,你们回去吧。”
挥手驱退了众人,白南走了几步来到门边,但哪里还看得到陈潜的身影。
“该不会真的要去……希望不是如此,呆在这陈府吃好喝好的,若是真做了那事,估计就真的呆不下去了。咦?怎么那里还有一个人影?”
忽然,白南轻咦一声,他看到远处的草丛里,一个人影缓缓起身,然后离去。
“难道有人在这里监视?不过,这人的身形看起来非常熟悉,是谁?”
一念至此,他表情凝重起来,但却没有胆量去贸然探查,只打算等陈潜回来之后,告知于陈潜。
心里有着心事,白南回返之后再也没有心情赌钱了。
………………
陈府后院很大,多为寝宅。
此时,这寝宅中的陈家族人,大部分都已经前往前院,参加寿宴。
寿宴中往来宾客多西北权贵、大富,对于陈家来说,这些人都是重要的潜在人脉,今后升官发财少不了要多打交道,所以无论是主系还是支系都趁机前往,大肆结交,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在陈家里还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无法前往,只能聚集在后院寝宅的一间大房子里相互交谈着。
这间房子属于陈家资格最老的长老,陈寿。
而这群人,便是陈家对外宣称的长老们。
之所以说是对外宣称,那是因为陈震凉从来没有对这些人冠以长老的名号,这名头是陈寿等人自己叫出来的,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种默认,而后他们又开始不断借机夺权,想要做名副其实的陈家长老。
这些长老们,从中洲腹地投奔过来,在辈分上不是比陈震凉稍高,就是平辈,自然不会去参加陈震凉的寿宴,留在后院。
此时,他们聚集在这里,却不是因为寿宴,而是由于另外一件事。
屋内大堂,掌着灯,灯光通透,照亮了一众人凝重、苍老的面庞。
十几名长老依次而坐,居于首座的正是陈寿,在他的左右两边则是端坐着陈昌和陈福。
“那个孽障这几日倒是安静了不少!”
几个长老的话题毫无疑问是和陈潜有关的,他们那日被陈潜顶的下不来台,自然怀恨在心,言语中都很少直呼其名,而多以“小畜生”或者“孽障”代替。
“他当然安静了,得了陈震凉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