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定了!”
陈季贤心中一惊,只感到一盆凉冷水从头而落,从头凉到脚。
就在这时,一阵劲风从旁冲来,却是陈一冲了过来,然后一脚踢在陈季贤身上,将他给踢出了刀风笼罩。
陈潜对此毫不意外,刀锋一转,直接就向陈一的身上斩去,奈何对方一转身连踏了几步,竟然在险之又险的情况下避开了刀锋,并且直接移位到了陈潜的身侧,一脚踢出!
“你想要劈砍四爷,牵扯我的精力,然后伺机偷袭我?打错主意了!你这点速度,我闭着眼睛都能追到!”陈一冷笑着,那只脚眼见就要踢中陈潜。
陈潜微微眯起眼睛,眼缝中寒芒冷冽:“我的移动速度或许不如你,但是出手速度则未必。”心中暗道着,陈潜的左手直接从腰间探出!
灵蛇出洞!
五指如刀,割裂空气,直袭陈一踢来的脚掌。
许是察觉到了陈潜这一招的威势,陈一收脚要退。
但冷不防的,陈潜探出的手中,猛然间寒芒一闪,一道细长弯曲的剑锋从衣袖里激射而出,瞬间跨越了二人之间的间距,刺入了陈一的脚底。
陈潜竟是不知何时将本缠绕在腰间的暗青软剑藏到了袖子里,这时候借着一招出手的机会,一剑刺了出去!
跟着他左手一拧,软剑受力扭转,在陈一的脚底中发出一阵“嘎吱”声响,令闻者寒毛炸裂,心中忐忑。
陈一的脸色倏地一片煞白。
陈潜冷冷一笑,左手用力一扯,软剑带着一溜血滴卷曲回缩,血滴太多,竟是凌空形成了一道血线!
“脚底受伤了,莫非你还能继续施展轻功步法?”
陈潜左手收剑,跟着右手就是一刀斩了过去!
陈一脚底受伤,行动大受影响,纵然收缩肌肉止血,但是脚下被陈潜软剑一拧,里面的骨骼都受了损伤,虽是勉强闪过了这一刀,可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这一顿,失去了身法的灵活,陈潜当然不会放过,又是一刀斩了出去,刀刃直接切入陈一的后背,然后用力一压,他的整个上半身就凌空飞起,鲜血喷涌如雨,血雨占了不小一块地方,把一些陈家支系的年轻男女给笼罩进去了。
“啊啊啊!”
“救命啊!”
“爷爷!”
这群未经历过风雨的少爷小姐们立时手忙脚乱起来,有几个甚至慌不择路的四处奔逃,把身边端坐在椅子上、强自维持镇定摸样的老人也给撞倒了。
场面一时间乱成一片,鸡飞狗跳,那种可以营造出来的威严感消失殆尽。
陈潜却不理会这些,拖着刀向着陈一的上半身走了过去。
陈一的上半身落地后,一阵攀爬,在地上留下好大一滩血迹,显然还未死去。
陈潜走到他的身边,扬起了刀。
陈一抬头看过来,眼中夹在惊恐和恳求之色,口中言语,但他嘴里因为涌出的血水太多,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时。
“陈潜小儿!还不住手?莫要一错再错!莫非你连自己父母的性命都不顾了么?不要害人害己!”一阵苍老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发话的人是陈寿,他话说的很急,脸上的褶皱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不过,苦心培养的四名好手,盏茶的功夫就全部殒命了,他心中的悲痛可见一斑。
陈潜闻言转头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又有两名侍卫打扮的男子到了陈仲坤夫妇身边,所不同的是,这两人各自握着刀剑,剑刃对着自己的父母!作势劈砍!
威胁之意溢于言博。
他们这是想要用父母的性命,令陈潜投鼠忌器。
见到这一幕后,陈潜顿时目眦欲裂,心中的怒火彻底的爆发开来!
他将手中的长刀猛地向下一插!
扑哧!
长刀刺入陈一的头颅之中,那刀刃和骨骼的摩擦声显得如此清晰,院中的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
“你可以让你的人砍下去,”陈潜冷冷的看着陈寿,语调平静的说道,“不过,这样一来,今天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就都不用活着离开了。”
陈潜说话的声音不算高,但话语中却好似蕴含着某种魔力一样,让听到的人心底寒气喷涌,感到身边吹来的风都凉飕飕的,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若是一般人说这话,先不要说那些坐在木椅上的长老们了,单单是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支系少爷小姐们,怕是立刻就会出言冷嘲热讽了。
但眼下,陈潜挟着连杀四人的赫赫凶威,脚下还躺着半截犹有余温的尸体,远处,陈季贤正踉踉跄跄的奔逃着,他这番话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似戏言和场面话。
他真的打算要同归于尽!
陈寿不说话了。
陈昌不挑拨了。
陈福也不点头了。
他们忽然间觉得,眼前的陈潜哪还是个人,分明是个刚从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