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舞动、盘旋,然后落在地上。
这是一条断臂。
“啊啊啊啊啊!”早已被陈潜甩的昏迷过去的陈淇惨叫起来,他是被疼痛唤醒的,英俊的面容上一片狰狞,双眼泪水直流。
他的右臂已经不见了,胸前浸透着一大块血迹,苍白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
“爹!爹!好疼啊!疼死我了!”
陈淇嚎叫着,向近在咫尺的陈季贤求助,后者脸色一片苍白,呈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过胸前也沾染了大片的血迹,不知道是属于自己的,还是属于陈淇的。
当听到自己儿子的叫喊声时,陈季贤面色一变,显得有些呆滞。
紧随在陈淇身后出刀劈砍的陈潜见势收刀,体内劲力一转,身子如秤砣般快速落下,甫一落地,就脚下不停,认准了一个方向快速奔腾,转眼远去。
“刚刚陈季贤大意之下是最好的机会,但没有想到,刚才一片护子心切的人,在生死关头会用儿子挡刀!如今他既然回过神来,我又失了人质,已经不易缠斗!”
他竟是打着“一击不中,旋即远遁”的主意。
“小贼……”陈季贤自是注意到了陈潜的动作,本待追去,但是他的视线在身旁满地打滚的儿子身上扫过,注意到四周人看向自己的异样眼光。
“可恶!只有击毙了陈潜那小子,才能借我心头之恨,可是若是不管淇儿,被这些人传出去,未免会给我冠上‘虎毒食子’的恶名,于仕途不利……”
最终陈季贤一脸阴沉的弯下腰,抱起儿子,捡起断臂。
他忽然转头对角落处的两名下属道:“陈潜丧心病狂,主动挑衅后杀伤自己的四弟,又不服管教、对长辈出手,我放了他一马,他却又去而复返,卑鄙无耻的偷袭于我,我儿为了护卫,舍身挡刀,当真是孝意动天!你们现在就回去,把这些事情禀告家主。另外,派出人手,全城搜捕陈潜!对了,先将那个院子里的人统统抓起来!”
话落,他人已经奔到二楼边缘,跃下离去。
那两名下属自然是抱拳领命。
此时的文书楼二楼已经一片狼藉,破碎的桌椅板凳自不必说,就连地板都是左碎一片,右破一堆,甚至还多了一个大洞。
不过,酒楼掌柜却没因这些财产损失表现出太多的悲惜,反而是看着陈潜离去的方向,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刘大哥,这……”
几名公子哥躲在一处角落里,他们倒是想跑,只是站立的位置距离楼梯太远,所以没有成行。
此时,这几人一个个脸色苍白。
“这也太恐怖了,连陈季贤都出来了,他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陈淇还被重伤,看那摸样,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未知,事情怕是闹大了,若是让人查出来咱们事先挑拨过,会不会被当成替罪羊?”
“是啊,那陈潜这般凶悍,又是陈家自己人,我看十有八九是雷声大雨点小,反倒是咱们比较危险。”
“陈家势大,若是真想追究,保不齐要殃及池鱼。”
……
他们交谈着,脸露忧色。
反倒是为首的刘武元镇定了下来,他摆摆手:“正因为如此,咱们更要招揽这个陈潜,他今天展现的实力,足以成为不错的打手,到时候训练成走狗,用来对付陈家,岂不是非常有趣?他越是得罪了陈家,我们用起来就越能恶心到陈家!至于殃及池鱼,各位大可放心,我父亲在王爷面前也算能说得上话,由不得他陈家胡来!”
“既有刘大哥这话,那我们也就放心了,这陈潜这般强悍,若真能招揽过来,确实不错。”
“就怕陈潜不愿意啊。”
“他为何不愿意?我们有权有势的,他攀附过来不是比原来强上百倍?”
……
一行公子哥说着,离开了酒楼。
二楼上,其他观战的众人,此时一个个或激动、或惊慌、或后怕的离去了。
“今天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争斗,算是不枉此行了。”
“血屠之名,名不虚传。只是那陈季贤平日素有贤名,怎的关键时刻竟用自己的儿子挡刀?”
“陈季贤父子真是卑鄙,本来就是他儿子挑衅在先,结果现在听他的意思是要倒打一耙,诬陷是陈潜挑衅?陈淇在交手前声明是比武了,从来武者比试各安天命,可按照陈季贤的说法,反倒成了陈潜行凶了。”
“没办法,听说陈季贤如今是王爷身前的红人,连陈家二代的老大陈伯乾都要让他三分,下一任的陈家家主也许就是他!不过话说回来,陈季贤在咱们西州大小也算个好手,可今日让一个小辈给逼得儿子重伤,自己也染血,怕是要名声扫地了。”
“老刘、老李,有空把陈少镖头的事迹也给咱们说说,你们刚才不是提到什么孤身战马匪,独自闯夏家么。”
一名名心有余悸的观战者谈兴正浓,只是眼下这二楼不是久待之地,因而一个个边说便走。
经此一役,陈潜的名号算是在这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