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珧瞧见花容墨笙越是平静的样子,心里越慌,每每遇上什么事情,他总是比谁都冷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那样的花容墨笙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为师曾想过将这一件事情埋藏于心底,不想让你背负这些仇恨,但见你资质不凡,又实在咽不下这一口气,你母亲的仇若是不报,必定是为师心中的一根刺,常年不去。”
花容墨笙摇头,“师父,徒儿乃是睚眦必报之人,我娘亲如此惨死,又怎可让凶手逍遥法外,享尽荣华与尊贵,除此之外还得让我娘亲背负一个与人私奔的罪名,此人罪不可赦!还有当初皇帝将我抛弃,欲.将我处死,还轻易听信谗言,这样的昏君放着做何?”
这件事情既然让他知道了,那么唯有报仇雪恨!
他花容墨笙并非是一个能容忍得了让别人欺压的人,且还是如此凶残的对待他的母亲辶!
虽然不曾见过,却也是生他的人,当初他被抛弃,他母亲哭了几天几夜,一双眼睛差点哭瞎,如果当时他没有被抛弃,他母亲一定是个极为疼爱孩子的母亲。
毕竟与她骨血相连,他能感觉到他母亲失去孩子时的痛苦。
公西子瑚倍感欣慰,满意点头,“笙儿,你的武功已经学得差不多,花容王朝里的人鲜少有人会是你的对手,这些时日,你还是要多加学习,为师希望你过些时日离开连云岛,待把仇报了,平安归来。澌”
果然这么快就要让花容墨笙离开了,他一点儿的心理准备也没有!
画珧神色几分惨白,他起身跪在花容墨笙的身边,朝着公西子瑚望去。
立即反对他爹的决定,“爹,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让墨笙离开连云岛去报仇呢?他年纪尚小,此事不可轻举妄动,笙儿的杀母仇人是德妃,爹也说了那女人心狠手辣且心机不浅,怎可能让笙儿去涉险呢?”
“早早出去历练不是挺好的吗?”
花容墨笙反问,“且有些事情需要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许多事情师父也并不十分清楚,待徒儿去查探清楚当年之事,再想法子报仇!”
他虽然不舍得离开连云岛,毕竟也是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且身边两人还是从小待他最好的人,若是离开,此时想想还真是不大习惯!
“可是.......”
画珧一听到花容墨笙竟然有意想要离开连云岛,急急又道,“爹,容孩儿与墨笙一道离开,笙儿一人在外,且复仇之路必定险恶重重,让孩儿过去助他一臂之力!”
从他四岁以来,未曾离开花容墨笙的身边,甚至这么十几年来,一日三餐他们两人皆是一道用膳,他不能忍受往后的时日没有花容墨笙的陪伴!
且一人在这连云岛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得担忧他一人在外是否受了什么委屈。
虽然知道花容墨笙的本领,可他依旧会担心,这仇若想报,并不容易!
公西子瑚摇头,“你不能去,去的话必定会给笙儿添上麻烦,此事重大,牵连甚多,爹也并非贪生怕死,你若是跟去,必定置笙儿于危险之中,笙儿心思缜密,擅于心计,比起为父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说必要时,他可用易容之术,笙儿的易容术已达颠峰,他人看不出来的!连云岛上风平浪静,这些年来的安稳,笙儿是需要出去闯荡,历练一番,相信那时候的笙儿才是真正的笙儿!”
此时的花容墨笙还算是一块璞玉,经过雕琢之后,历尽千帆,那必定能成为一块绝美的瑰玉。
“爹——”
画珧大叫了一声,“爹,墨笙一人在外,且他的仇家并非一般,爹就放心他独自去吗?我不管,若爹想让他去报仇,我必定要跟在他的身边!”
他怎么能放心花容墨笙独自一人离开此处,外头的世界于他们来说皆是陌生的。
公西子瑚神色严肃地摇头,“你跟在笙儿的身边,只会给他引来危机,笙儿必须见机行事,而你留在这里,兴许还有用得着你的事情!”
花容墨笙仔细一想,随即点头,“师父说的有理,我的存在那些人还不晓得,若是暴露了我的身份,那么只会给你与师父带来灾难,且还有整座连云岛的居民,画珧,难道你舍得见这座宁静的岛屿一夕之间成为人间地狱吗?过些时日我会离开这里,凡事见机行事,等大仇报了,便会回来。”
杀母之仇,岂能不报!
更何况她还是他师父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子。
画珧隐忍着,看了看公西子瑚又看了一眼花容墨笙,他们两人所担心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花容墨笙的身份若是让那皇帝知道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且要牵连整座连云岛。
只是他怎么舍得让他独自一人去涉险?
他能否不管一切,只管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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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曾见过他的母亲,就连画像都未曾见过,他母亲的东西更是一件也没有。
甚至他母亲到死都还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