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丹倾点头,神色无分毫的喜意,他道:“我给连夫人的承诺,必定做到!也希望连夫人记得您已经放下了仇恨,再不为难任何人!”
一句连夫人让连青诗生生感到一阵难受,轻呼吸了口气。
她道,“十一,你还是不肯唤我一声母妃吗?你还想着与母妃断绝了关系吗?十一,母妃错了,这些年来,错得离谱,有心悔过,你也不肯原谅对么?”
眸子一动,花容丹倾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目温婉,唇角带着苦涩的笑意,瞧见不到分毫厉色,只是
那些恨意与残忍,当时就是藏在这么一副温婉的神色下,叫他一直没有看透汊!
这一声母妃他确实是再也喊不出口了!
心里一阵酸涩,花容丹倾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开口道,“请连夫人随我回长青阁楼好好梳洗一番,换一身干净舒适的衣裳吧!”
不论如何,他们母子是再也回不到以往心无芥蒂的日子了朕!
因为伤得深,因为那么绝望,也因为对她曾经如此失望过。
连青诗一愣,笑意更为苦涩。
“你还是不肯原谅母妃是吗?母妃已经知错了!活了这么多年,却有二十多年来是活在仇恨当中,但此时我已经放下了仇恨,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十一,谁看我连青诗如何,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惟独你不能如此!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十一”
两行清泪汹涌而落,连青湿看着站在他面前始终无动于衷的儿子。
花容丹倾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朝着侍卫伸出了手,那些侍卫会意,找出钥匙递到花容丹倾的白净的掌心。
拿到钥匙后,他替连青诗先解了手上的手铐,又蹲下了身子替她解开了脚上沉重的链子,一并将钥匙扔到了一旁,而后起身。
“连夫人,走吧!”
连青诗点头,所有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此时花容丹倾不肯喊她一声母妃,不肯认她,这还不是她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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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花竹的面孔换了下来,恢复为他最原本的脸孔,花容墨笙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无任何的可疑。
依旧是那张俊雅风华的容貌,依旧是那噙着淡淡笑意的容颜。
这几年来为了掩藏眼里心里的情绪,笑多了,便也习惯了。
竟然改不回来。
换上一身他向来喜欢的玄色长袍,看着自己再无任何易容的破绽,花容墨笙这才朝着外头走去。
外头阳光明媚,他微微眯起双眼,任由这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只觉得一阵舒坦。
比起天牢内阴森气息,他更为喜欢活在阳光之下。
转念想到苏流年,想到她的笑容也如这阳光一般明媚,笑起来的时候可暖至人心,可迷惑人的心神。
想到此,他加快了脚步朝着流年阁楼的方向走去。
却在没走多远的时候,看到了前方并肩而走的两人,一个一身绯色长袍,高贵明艳,一个一身单薄素雅,却自有一番韵味,一头雪白长发,随风扬起。
再见之时,并无恨意。
他想,在他还是花竹的时候亲眼所见连青诗中毒发作痛苦难忍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安慰,只有疲惫不堪还有厌烦。
那时候,他的仇恨应该是放下了吧!
他活着,在登基大典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活着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与苏流年的将来可以幸福,可以斯守。
他看着连青诗也看到了他,脚步微微一顿,目光闪过一抹冷意,随即化开,眸子一转,当成了没见过。
花容墨笙只是回以一笑,朝着流年阁楼的地方大步走去。
花容丹倾见着连青诗的异样,停下来询问,“连夫人怎么了?”
连青诗轻叹了一声,而后摇头。
“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往事
花容丹倾只是轻颔首,他也想起了一些往事,很小的时候的往事。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也已经物是人非。
此时的光景,再也回不去最初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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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长青阁,一个个见着花容丹倾带了连青诗回来,神色各异。
安宁王对于这个女人稍微有听闻过,对她自是没多大的好感,但见她也算是花容丹倾的母亲,倒也没说什么话。
花容宁澜就不一样了,这个女人给他的痛苦,他可是时刻都记着的。
那一剑之仇让他疼了数月,躺了数月,那数月的日子生不如死,跟个废物一般躺在床上。
当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再见这个女人非把剥了她的皮,把她射成马蜂窝,大卸八块扔河里喂鱼都难消他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