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也清楚,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大夫敢保证,自己一辈子看病没出过错的,但出错后及时补救,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像这种一错就是三四年的,当中病人肯定还有过复诊的,居然还看不出来自己误诊的,那就不是看不出来了,而是不想看出来。
柳下惠接通了电话,和自己料想的一样,陈副厅长是催自己去市立医院去参加那个什么学术大会。
本来柳下惠对这一点兴趣没有,一堆老学究和一堆领导,加上一堆阿谀奉承的医生欢聚一堂,无非就是自夸自擂懂得幽默剧罢了。
不过现在遇上了林雨、林雪两姐妹这桩事,看来是有必要要去市立医院一趟了。
柳下惠答应了陈副厅长的请求后挂了电话,对柳海娜和林雪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张扬,等我查清楚后再说,也暂时不要告诉林雨,一面造成她情绪波动,她现在身体很虚,受不了刺激,明天开始,我会按时来给她做针灸,也会给她开一些养胃的方子!”
林雪连忙感激的握住柳下惠的手,“柳大夫,真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姐妹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林雪抓着柳下惠的手,还没等柳下惠说完,突然一把抱住了柳下惠的脖子,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柳下惠这时无奈地看了一眼一侧柳海娜,随即伸手在林雪的背上轻轻拍了拍,“要好好照顾姐姐,不要再去做那些不该做的事了,你姐姐之所以现在这样,也是为了不想你吃苦,你不能辜负她!”
林雪在柳下惠怀里拼命的点头,泪水如同洒落的珍珠一般滴在柳下惠的肩膀上。
这是一种柳下惠无法承受的炙热,痛心的烫,也是必须承担起的责任,一个大夫应有的责任。
柳海娜自然不知道柳下惠和林雪说的那些话当中还有其他的含义,见林雪哭了,自己也忍不住擦拭了一下眼角。
柳下惠又安抚了林雪几句,进了内屋和林雨说,“好好养病,不要多想,我一定能治好你,但是首先是你自己要有信心!”
林雨自从病倒在床上,身体日益的差了,家里积蓄用光了依然不见好转,早已经不抱什么指望了。
林雨还曾经一度想过在林雪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了结自己的生命,免得成为自己妹妹的负担。
只是心中那股对妹妹的不舍,一直支撑她到现在,但是今天柳下惠的到来,重新给林雨带来了希望,生的希望,幸福的希望。
除了感激,林雨已经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干瘦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柳下惠的手,一句感激的话噎在咽喉半晌说不出来。
柳下惠离开林家的时候,林家姐妹满眼是泪的脸,还清晰的出现在脑子里。
回市区的路上,柳下惠也曾看到柳海娜几度落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都答应替林雨看病了,你还哭什么?”
柳海娜擦拭着眼泪道,“我看到林雨那样子,就忍不住想起她这几年受的折磨,想到林雪为了她姐姐到处奔波,要是医生没有误诊,他们姐妹俩就不会如此!”
这时柳海娜越说越伤心,最后靠在柳下惠的肩头上哭了出来,柳下惠没有说话,只是又轻轻的拍了拍柳海娜的肩膀。
司机在面前从后望镜里看着后面两人,唠叨了一句,“现在的医生,哪还管病人的死活啊,我们现在有病宁愿去一些小诊所!”
一路到了阳湖医院,柳海娜这时抬起头和柳下惠说了一声抱歉,这才和柳下惠下了车。
而此时陈副厅长派来等柳下惠的车,已经等在医院门口了,一见柳下惠下车后,拼命按着喇叭。
柳下惠本来还想安慰柳海娜几句,这时听着喇叭声一阵烦躁,只是冲着柳海娜道,“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柳海娜点了点头,看着柳下惠上了车后,这才进了医院。
车子载着柳下惠一路去了市立医院,这是柳下惠第二次来,前天曾经来过一次,那是去防疫中心找小忆的。
没一会功夫,车子已经开进了市立医院,一直绕过前面的门诊部和住院部,到了后面的办公区,这才停了下来。
办公大楼前此时已经停了不少车辆,除了市立医院的医生,还有阳湖医院的几个主要负责人,还有市卫生局的领导。
柳下惠下车后,司机立刻对柳下惠道,“会议已经开始了,陈副厅长让你来了就去会议室!”
司机说着领着柳下惠上了楼,随即在顶楼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对柳下惠道,“就是这里,进去吧!”
柳下惠这时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此时见会议室满满都是人,台上一张主席台,上面坐着的人,柳下惠也都认识。
陈副厅长坐在中间,市卫生局的曹局长和市立医院的赵院长分别坐在他两侧,赵院长的一侧是阳湖医院的院长孙佳涛。
另外一个年纪不算太大的人坐在曹局长的一侧,柳下惠昨晚刚见过,就是柳巷专程等自己的那个药监局的李元志。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