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來一大堆瓦楞纸盒和塑胶封箱带,把家里的坛坛罐罐,书籍资料都装箱封存,以免搬家的时候遗失,
温家最多的东西就是书,把这些浩如烟海的书籍整理打包之后,就不剩下什么东西了,两张床、一张书桌,还有几个简易的书橱、柜子、灶具、煤气罐、暖水瓶之类的东西都是陈年旧货,扔了也不心疼,
“我去楼下叫个收破烂的,把这些家具卖了算了,”陆谨说,
“别”温雪赶紧阻止,“我爸爸肯定不舍得,留着当个纪念也好,”
“那成,就留着好了,咱们下楼去买些冷饮來吧,看韩冰一头的汗,”
八月底毒辣的阳光照在楼顶上,热气穿透薄薄的楼板,屋里热的好像桑拿房,把电扇开到最大也无济于事,韩冰早就汗流浃背了,两个女孩也好不到哪里去,T恤都粘在身上了,她俩下楼去买冷饮,家里就只剩下韩冰一个人了,闲來无事,他信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一张泛黄的照片从书页里飘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韩冰弯下腰,捡起了这张黑白相片,相片的边缘呈锯齿状花纹,下面还印着照相馆的名称“美芳”,相片上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儒雅,气质不凡,佩戴上尉肩章,正是温雪的父亲,而那个女的则烫着八十年代流行的大波浪,眼神中透着清纯,这分明是母亲年轻的时候啊,
晴天霹雳在韩冰心头炸响,鼻尖上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地上,他捏着这张照片,手指在颤抖,电影中的情节竟然在生活中出现,而自己就是那个主角,
韩冰本來就是个极其聪明敏感的孩子,母亲对温雪别样的疼爱早让他心生疑惑了,还有家族中奶奶对母亲莫名其妙的反感,所有的一切在这张照片上都找到了答案,母亲以前和老温大叔结过婚,温雪应该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
上楼梯的声音传來,韩冰猛醒过來,迅速将照片塞到自己口袋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温雪走了过來:“呀,韩冰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中暑了,”
陆谨闻讯跑过來,也惊呼道:“你赶紧休息一下,喝点水,房间里太热了,真的会中暑,”
“我沒事,真的沒事,”韩冰徒劳的解释着,还是被两个女生按在了床上,陆谨帮他打扇,温雪用毛巾包了冰棍敷在他头上,又拿冰镇饮料给他喝,望着小雪忙碌的身影,一个声音在韩冰心底呐喊着:“这是我的姐姐啊,这是我的姐姐啊,”
“我真的沒事,”韩冰坚持道,“搬家公司的人马上就來了,”
果然,楼下传來汽车鸣笛的声音,事先联系的卡车到了,三个穿迷彩服的工人上了楼,帮着他们把家具和一堆纸箱子搬上了车,向至诚花园驶去,
刘子光家对门的房子设施齐全,冰箱空调彩电热水器都有,煤气电话宽带也是现成的,最主要的是环境好,上班便利不说,还和老邻居当对门,一番整理后已经是傍晚了,老温來到新家,看到亮闪闪的家具,感受着空调带來的丝丝凉意,兴奋的连说了三个好字,
晚饭就在新家里吃,邻居老刘家三口人也过來庆贺,席间老温说:“以后咱们又是邻居了,干什么都方便啊,”
刘妈妈说:“可惜只能当三个月的邻居,小光买了新房,四百平米复式结构,正装修着呢,”
老温笑道:“从高土坡出來的人里,还是你们家儿子有出息啊,对了,啥时候吃子光的喜糖啊,”
老妈说:“快了,本來定的是今年国庆,女方家里出了点事,她外婆去世了,只好往后拖一拖,大概明年五一吧,不能再晚了,我们都等着抱孙子呢,”
一阵笑声,唯有温雪和韩冰笑的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