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众城里來的土包子们开了一回眼界,
出了县城界,公路就开始难走了,狭窄的水泥公路坑坑洼洼,被载重卡车压的千疮百孔,车队不得不减慢速度,缓缓前行,避让着呼啸而过的重载货车,这些沒有牌照的破烂卡车的车厢都经过改装,堆满了煤炭,路上黑色的煤灰四处飘荡,到处灰蒙蒙一片,
“附近有几个私人承包的小煤窑,这也算是南泰的支柱产业了,”周文指着那些卡车随口介绍着,汽车颠簸前进着,半小时之后才驶离煤矿区,此时已经明显能感觉到走上坡路了,道路也从水泥路变成了砂石路,过往的汽车渐渐稀少起來,偶尔有一两辆拖拉机或者破旧不堪的中巴车从对面驶过來,
远处群山起伏,山峦叠翠,周文说:“快到了,”可是路却越來越难走,盘山公路陡峭狭窄,稍有不慎就会摔入万丈深渊,悍马车过于宽大,不得不减速再减速,小心翼翼的行驶在山间,
就这样一直走到天擦黑,周文还是不断说着快到了,卓力急了,怒道:“快到了快到了,怎么还不到,”
周文说:“隔山跑死马,这大山深着呢,得亏咱们是开车來的,要是走路爬山,起码要三天,”
卓力说:“咋不修条路呢,”
周文叹气道:“县里穷啊,修不起路,”
卓力撇撇嘴:“穷,我操,”
一切尽在不言中,继续向前开,终于抵达此行的第二站,天街镇,
天街镇,顾名思义,所处位置海拔已经很高了,小镇位于大山深处的一小块平地上,只有一条极其残破的街道,天色已晚,路灯昏黄,四处一片凋敝,周文指着远处一幢建筑物说:“在那里停车就行,”
卓力驱车过去,不禁哑然失笑:“这不是那啥么,”
红墙琉璃瓦的仿古式城楼,两边立着粗制滥造的石膏华表,竖着天街乡党委和乡政府的牌子,看起來和国徽上的某个建筑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太过于简陋,显得画虎不成反类犬,不过门前的停车场还是够宽阔的,足够把大家的车都停下,
停下汽车,众人下來活动发麻的腿脚,周文过去和看门人打了声招呼,介绍说自己是旅游局的,看门人赶紧颠颠的跑到远处,喊了一个又黑又胖的汉子过來,那汉子身上套着一件双排扣西装,里面是一件鸡心领的毛衣,猩红色的领带放在毛衣外面,白色的衬衣领子已经乌黑不堪,上面两个扣子潇洒的张开着,露出贴身的灰色棉毛衫,
“哎呀呀,周局长你可來了,欢迎欢迎,这几位都是市里的领导吧,”汉子热情的招呼着,从腋下皮包里摸出一盒烟來四处发放,从周文到刘子光,甚至毛孩,都发了一根烟,热忱的态度让大家切实感到了山民的质朴,
“这位是高乡长,”周文介绍道,又指着刘子光等人说:“这是刘总,市里的人大代表,这位是卓总,知名企业家,这位是……”
随着周文的介绍,高乡长伸出双手现在裤子上擦了两下,然后一一和这些大人物们握手,眼神中露出崇敬的光芒,并且摸出自己的烫金名片双手递过去,用很谦虚的语调自我介绍道:“我叫高一水,喊我小高就行,”
“高乡长,我们大老远的从市里赶來,就是想考察咱们乡远近闻名的野猪肉,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哦,”周文半开玩笑的说道,
高乡长一拍胸脯:“包在兄弟身上,”他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扯着大嗓门喊道:“谢会计,咱家里的野猪肉还有么,”
电话那边也是个大嗓门:“今天下午刚让县里牛师傅拉走两只,家里就一条猪腿了,搁冰窖里搁了一冬天了,还能吃,”
“胡闹,这事儿不能糊弄,老谢,你赶紧给我两扇野猪,啥也别说了,”说完高乡长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腰间横跨的皮质手机套里,豪爽的说:“走,招待所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