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点心吧。特级面点师的手艺。挺不错的。”袁厅长说着。端着茶壶帮母亲倒了一杯。母亲心情很紧张。赶紧忙不迭的说谢谢。不饿。
袁厅长自顾自的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很斯文的吃着。开始侃侃而谈:
“我一直在省里工作。沒时间照顾他们父女。一直以來都很愧疚。我虽然事业上有些成就。但是亏欠女儿的太多了。小霏是个很独立。很要强的孩子。向來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她的想法却总是错的。中考的时候选择了卫校。择业的时候选择了留在江北。这都是我强烈反对的。但终究因为工作太忙。造成了既成事实。”
“小霏学习很好。这点随她爸爸。但是脾气却很倔强。这一点随我。但年轻人毕竟见识有限。考虑事情不够周全。咱们做父母的。在关键时候就要帮他们把把关。大姐。您说是么。”
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母亲猜的沒错。“亲家母”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拆散儿子和方霏。但是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问題。母亲也只能默默地点头。
“就是嘛。大姐。小霏今年才二十一岁。大学都沒毕业的年龄。就要急着结婚。我觉得对她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觉得年轻人的眼界应该放的更远一些。我帮女儿计划了一下。准备送她去英国读医科。那边已经联系好了。所以……”
袁厅长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母亲一看就认出來。那是自己送给方霏的礼物。老刘家的传家宝。一对翡翠镯。
“孩子的感情问題。做父母的本不该过问太多吗。但我想给女儿更多的选择。更广阔的未來。大姐。您能明白么。”
母亲低声说:“我懂了。袁……厅长。”
袁厅长将翡翠镯子推了过來。叹了口气说:“小霏这孩子也够痴心的。为了给您儿子筹集做生意的资金。把我留给她的房子也给抵押出去了。贷了五十万的款子。唉。年轻人创业也很艰难。这笔钱就当阿姨支援他的吧。对了。听说他是做保安的吧。”
母亲嘴唇蠕动了一下。本想说自己的儿子是物业的副经理。但还是沒说出口。在厅局级干部面前。物业经理和保安又有什么区别呢。
袁厅长又说了很多话。但母亲一句都沒有听进去。就看到对方的嘴在动。而自己只是机械的点着头。
袁厅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了很多。一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便说:“大姐。我还有个会议。您慢慢吃。待会儿小李会送您回去。”说着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包间。
母亲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老半天之后。才拿起桌上装着翡翠手镯的盒子。紧紧地攥在手里。拖着一双沉重的腿离开了包间。自始至终。桌上的糕点她一块都沒有动。
酒店里的客人们也都开始下楼用饭了。衣冠楚楚的客人们和彬彬有礼的服务员來回穿梭着。谁也沒有留意这个穿着清洁工反光背心的大妈。
出了宾馆大门。所谓的司机小李根本沒有出现。事实上母亲也不会再去乘那辆奥迪。
母亲一路走回了自己工作的地点。把落叶铲上保洁车。拉着车來到垃圾站。交了车。换下工作服。一路走回家。她木然的走在街上。失魂落魄。步履蹒跚。
熟悉的巷口。熟悉的人群。终于到了自己家门口。推门进家。老伴正蹲在煤球炉前用蒲扇鼓风呢。
“今天怎么回來的这么晚。马上中秋节了。回头我去买几只鸡几条鱼……”父亲很愉快的说着。头也不抬。
“老刘……”母亲低呼了一声。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父亲抬头一看。惊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一直努力保持着尊严的母亲在亲人面前再也撑不住了。大串大串的泪珠夺眶而出。
“这是怎么了。”父亲慌张起來。丢了蒲扇上前扶住了自己的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