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实在是让人难以心安,毕竟,计划总归是计划,其中谁知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恰在这时袁克定进来了。他立在老爹一旁,没说话。
“大爷,”
袁克定走到老爹面前说:
“李子诚来了?”
在提及李子诚的名字时,袁克定的语中全没有对自己这位“小叔”的敬意,事实上,对于李子诚,他打心眼里厌烦,原因非常简单,一是因为他的才和财,二是因为他的年纪。在他的面前,即便是他身为大总统长子,也全没有一丝的优越感。
“嗯。”
袁世凯应一声,心有所思的他到是没听出长子语间的不快。
“您为这事犯愁?”
“嗯。”
“愁啥?想个办法挡过去就是了。”
“什么办法?”
“让山东方面把铁路扒断,让他们过不来。”
“魂说。”
袁世凯瞪了儿子一眼,心下只是叹着自己这儿子不争气不说,而且还没有一丝眼界。
“扒断了铁路还得你自己去修。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拖延那些时日有什么用?”
“那就制造事端,”
袁克定是个不讲策略,不择手段的家伙,既然老爹因李子诚来京的事发愁,他这个当儿子的总要为父分忧。
“那就把他们在路上炸死!”
“放屁!”
袁世凯怒了!
往常他不曾这样怒过,儿子的言语、计谋他还是平心静气地接受的。今天,儿子的建议却终于让他明白,自己这儿子就是一堆烂泥,扶不上墙的烂泥!
“一个李子诚相当于千军万马,比一个宰相声望都高,谁敢杀他?他手里还有二十万强军。他北上是惊天动地的事,你把他们炸死在路上,局面会如何?谁来收拾?”
顿了一下,又说:
“炸死他们就等于把我这个总统也炸死了更何况,现在“张园案”的帽子,到现在,你爹我还没摘下来那!。什么魂账主意?炸铁路,哼,你怎么不把中南海也炸了!”
被爹一顿臭骂之后,袁克定头脑冷静了,这时他才意识到,一个“张园案”都让爹千夫所指,或是再放一枚炸yào在铁路上,后果只怕会比“张园案”还严重。
“不错、事要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李子诚,自己出面,把“张园案”说清楚。”
袁克定沉默的时候,袁世凯看着自己的长子,在心下叹口说道:
“炸死李致远不是个办法,削削他的锐气,让他松松口气,这到是急救办法之一。”
又抬眼看了儿子一眼,然后袁世凯便对儿子说:
“现在,做什么都得适应形势,就是适应cháo流。国务院即将成立,我这个大总统邀请李子诚来,就是作这国务总理的职的。所以,李子诚来的时候,咱们得慰勉有嘉,热烈欢迎。做也得做给国人看看。另外么,自然还得想办法,得做出个形式。……”
袁克定本来就够机灵的,眼珠儿一转,便有许多“妙计”,虽然好坏均有,总比三脚踢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强。经老爹这么一提醒。他豁然开朗起来。
“啊,我明白了!”
袁克定把嘴巴放到老爹耳边,神神兮兮地说了一片言语,问:
“大爷,这办法如何?”
袁世凯眯眼思索片刻,微微点头,说:
“不失为一谋。但还不完善。”
“大爷的意思是……”
袁世凯也学着儿子的办法,把嘴贴在儿子耳边,压低声音,神神兮兮地说了一片言语,然后转过脸,轻声说道:
“这件事,你亲自去办,这事,不单是要削他的锐气,而且还要做给国人看,告诉国人,这中国的事情,总归还是得靠我,明白吗?”
袁克定答应着,随后便退出了居仁堂,在他退出居仁堂的时候,袁世凯却是一笑,然后摸了下自己的脑袋。
“李致远啊,我待见你,可你不受待见,就怪不得本大总统了!”
为欢迎李子诚,北京城到处张灯结彩,并且在正阳门外高搭彩棚,彩棚上用翠柏扎出巨大的“欢迎”二字;彩棚西侧树起两排大旗,旗分红黄蓝白黑五种,象征五簇共和。在李子诚到达北京的这一天(5月31日),彩棚前举行了欢迎仪式:军队列队站立,立枪致敬,袁世凯派出专使迎接。军乐齐鸣,礼炮冲天,敞开中华门迎入城中。
虽说袁世凯没有亲自到火车站相迎,可这欢迎也算隆重,可那些在四九城中魂迹多年的各部要员、国会要员在火车站欢迎的时候,却依还是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异样
“经略使,各国公使都没来,而且公使馆也没派人!”
在乘坐汽车进城的路上,坐在李子诚身旁的顾维钧悄声提醒了一句,先前在火车站等待列车进站时,他便注意到这一异样。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没什么,可作为经略使公署的外务专员,他却知道,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