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公斤500mg,我的体重是……”
称了一下体重,马克多得到的注射剂量是30000mg,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加大了剂量。当鲜红的染料被吸入注射器之后,马克多用胶条系上自己手臂,接着便将针头刺入静脉血管,缓缓的进行推注,看着鲜红的染料注射入体内,他只觉得整个人紧张到窒息,这是最后的选择,这种化合物能杀死自己体内的细菌吗?
“老师,你……”
就在他注射完最后一支化合物之后,他的学生魏芳平走了进来。
“芳平,你来作记录,注射化合物:4 - 氨磺酰 – 2,4 –二胺偶氮苯的盐酸盐、注射试验体体重58.65公斤,注射剂量:50000mg……”
面对着学生,强忍着呕吐感的马克多开始讲述着试验数据,以及自己的注射药物之后的感受。此时他完全忘记自己是在救自己的命,而是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次试验之中,无论是否能取得成功,至少可以获得第一手的人体试验数据。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魏芳平每隔半小时为老师量一次体温,在头三个小时之中,他的体温并没有任何下降的趋势,此时因为高烧马克多的意识甚至都有一些模糊,而他仍然不断的吐出自己的感受。
“注射三小时后试验体……”
在说话的话时候,喝一口茶马克多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似乎比先前舒服一些,不再像先前那么重,而且体温似乎也降低了一些,这应该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体朝着好的一面发展着。
“怎么样?”
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床上的马克多,项松茂有些紧张的搓着手,马教授用自己做试验,尽管他是在救自己的命,但他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起来。
“体温已经降了下来,具体的效果还不太清楚,希望能有效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慢慢的走廊内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整个研究所的人都知道研究所的主持人马克多教授用自己的身体作着试验,而试验的过程着实让人担心不已,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中,马克多教授不停的呕吐着。
“试验过去五个小时,进行第二次注射,注射剂量减少一倍!”
几分钟后,在马克多的强烈要求下,他的学生,同样也是他的助手的魏芳平开始为他进行静脉注射,此时他的食欲已经逐渐恢复,两眼无神地看着手掌中的蜂蜜蛋糕。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他还是勉强将蛋糕送到嘴边,顿时,他只觉得一阵作呕、不舒服。
“呕……”
捂着欲吐的嘴,马克多奔到病房内的厕所,吐在洗脸盆内。呕吐物尽是胃液,好不容易终于吐完,他以水漱口,打开盥洗室的灯,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怎么这么红?
一开始,他以为是错觉,再靠近详看,脸色的确泛红,显然是注射进体内的染料产生的现象。 “没想到,现在我竟然变成红人了?”
喘息着,马克多说话断断续续的,不过与之前不同,这时他已经感觉自己浑身轻松许多,至少不再像前些天那样,总感觉头重千斤。
再次躺到床上,马克多闭上眼,反复思考着试验报告中的每一句话,尽管他还是弄不清楚这种化合物对细菌的作用机理,以及其中的什么物质可以杀死细菌,但是,他却觉得药物在自己的体内发生了作用,已经成功的阻止了细菌的进一步扩散。
想到这儿,他的心脏“咚咚咚”地狂跳着,宛如敲打着大钟般,顿时整个人不再像之前对死亡那么恐惧,而是对这种药物充满了信心。
“如果好了的话,一定好好的研究这种药物。”
尽管只是一次试验,但是马克多却知道,如果这次试验成功的话,这种药物也许可以改变整个人世界,到时全世界也许会有千百万人因为这种药物获救,尤其是在现在的战争时期,在“胶澳事变”期间,有数以千计的士兵是死于伤口的细菌感染,如果这种药物能救他,也就可以救其它人。
隔着窗户,看着室内的马克多,项松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见他一头蓬松乱发,宽广的额头下流露出思索的眼神,尽管他脸色呈现不正常的艳红。但是这会任何人都能觉察到,马教授的身体正在转好,这说明这种药已经起效了。
“如果成功的话,这种药可以改变世界!”
“到时甚至能制好肺炎!”
“如果早几个月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兵死在医院!”
“不过就是那个色有点太难看了!”
“和命比起来,身子变成红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还能慢慢的恢复过来!”
听着那些人的谈话,看着马克多的项松茂整个人却变得有些激动,尽管他是一个医药上的外行,但是他却知道,这种药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财富,意味着,嗯,意味着一种政治武器,这种药品可以在战场上救下无数士兵的生命,这种药品在为公司带来巨额利润的同时,国家还能以此为武器,通过出口药品,换取一些意想不到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