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头,袁世凯站起身来。慢吞吞地抽出一支雪茄填到嘴里。点着火他吸着了,但却又顺手捏灭了它,把它放回原处。皱了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转脸对徐世昌,过了好一阵才说道。
“菊人兄,你觉得这个人,我能用好吗??”
“这样的人,持才傲物,若是能收伏,的确可堪大用!”
徐世昌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点评”一番。
“不过以大总统用人、看人之准,想来到是也能收服!”
“对他……咱们能放心吗?”
袁世凯谨慎的反问一声,他要为自己留退路,不留些退路,万一要是这个人不能放心用的话,那就……
“他和革命党不一样。”
“他是和革命党不一样,可……。”
此时袁世凯整个人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他办起事来,比革命党更有心机!”
“大总统,要不的话,你发电报给李致远,请他先期来京,然后探探口气。”
也作退步的打算。
“发电报给他,让他来京……”
他的建议倒是颇动袁世凯的心,刚刚锁起的眉,仿佛也要舒展开来,面孔渐渐露出了笑意。沉吟片刻后才点点头,便开口赞同道:
“嗯,就这么定了,咱们得让他来京城,现在了才跑了四个省,让他现在返京的话,倒也是……”
釜底抽薪之策!
广州东北郊一个名叫燕塘的村子,而这个村子有一片宽敞长达公里余的草地,至少过去曾有这么一片草地,事实上,这片草地与一个名叫查理斯?范登堡的航空运动家不无关系,1911年,范登堡携带3架法尔曼飞机抵达香港,在香港进行飞行表演之后,又应安利洋行之邀来到广州。4月5日,他在广州-市东北郊一个名叫燕塘的村子里找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他对这片草地进行了一番精心的修整。
4月8日晴朗无云,查理斯?范登堡和他的双翼机傲然出现在燕塘草地上。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这只“怪物”在草地上奔跑了不多久,突然腾空而起,鸟儿一般飞上了天空,为广州写下了两个第一:广州的天空上第一次出现了飞机;伴随着这架飞机的凌空而起,燕塘村这片草地成了广州历史上第一个机场—燕塘机场。
一年后的8月,冯如也带着自己制造的飞机踏上了这片草地,在众人的欢呼与注目中飞上天空,中国人的飞天梦想首次在广州这片土地上变为现实,也让燕塘机场名垂青史。尽管后来冯如北上去了连云港,但是燕塘却和飞机结下了不解之缘。
去年,当飞机在连云港外海击沉日本军舰后,广东省都督兼署民政长的龙济光,鉴于广东临海,一方面同江苏勾通派出十二名军人去连云学习飞行,另一方面,则在广州修建机场,以用于飞机起降,最终龙济光同样选择了燕塘。
正值晌午的燕塘机场附近尽是一片张灯结彩之色,尽管广州人可以说是中国第一批见过飞机的市民,对于飞机他们并不算陌生,可是这次依然吸引了很多人,那从湖南飞来的前所未有的“庞然大物”依然让他们充满了好奇心,当然更重要的是——不收钱!
无论是查理斯?范登堡或是冯如,观看他们的飞行表演都需要收费,而那位国社党领袖的飞机降落,却是不收钱,而且他们的飞机更多,更大、更快,几乎不用国社党在报纸上刻意宣传,机场就吸引了上万名广州-市民。
在机场边缘的一个凉棚花栏内,广东都督龙济光,身着一袭军装、胸佩各种勋章,坐在椅上,偶尔把视线投向天空。在他身边的一张藤桌上,一个紫砂壶壶口正冒着此热气,几口茶杯布于茶盘上。
此时坐在椅上的龙济光眉头紧锁着,看上去整个人显得有些紧张,对于李致远来广州,龙济光虽说欢迎,可在另一方面,他却是不敢欢迎,原因无它,这广州可谓是革命党的大本营,而李致远却是革命党排上号的死敌,要是让革命党人排起可恨度来,怕他李致远的还要排在大总统之上。
原因无他,他李致远做事谨密,对付革命党绝非行以暴力,而且通过舆论先攻其法理,再责其行乱于国,有罪于民,然后还时不时的抛出一个文件、一个密闻,总之,他李致远对待革命党的法子就是“名声上把他搞臭。”,这是李致远对付革命党的第一前提,论其对待革命党手段,看似比大总统“仁慈”,可实际上却是远狠过大总统。
革命党最在乎的不是性命,对于革命党人来说,他们早就有了必死的觉悟,他们所在意的是名声,是名声让老百姓相信他们,是名声让百姓支持他们,名声被毁了,才是最致命的,没有了名声,也就没有了百姓的支持,没有百姓的支持,革命党筹款都成问题。
也正因为李致远搞臭了他们的名声,才使得革命党人恨其远胜大总统。而龙济光之所以不敢欢迎,一方面固然因为这广东是为革命党大本营,另一方面,却是害怕革命党在广州做下什么事,到那时,那一大总统拿他龙济光是问,只怕……
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