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意义上的政党与古代的所谓“政党”不同,古代中国的“政党”,只能称为“派系”,它与现代意义上的政党在组织形式与性质功用上均有根本的差别。现代意义上的政党基础深厚、组织严密,它承担着分析组织民意、形成政党纲领与推荐候选人、联接沟通政府各部门的使命。在竞选过程中,与个体的候选者相较,政党推选的候选人更容易赢得大众的信赖,政党有相对稳定的政纲与组织,更能对其竞选承诺负责。政党用各自的政纲吸引选民,候选人在当选后需兑现选举承诺;执政党则集体对其施政承担责任,其功过得失与人民满意与否,将通过下一轮选举结果体现出来。
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议会政治的民主精神,不是表现于政治制度之中。而是表现于政党政治的运用方式之中。”
而民二国会却是由派系,而非政党组成的。即便是所谓的国民党。在国会召开期间,也从未考虑政纲吸引选民,候选人在当选后需兑现选举承诺,无论是进步党或是国民党国会议员,都仅仅只是国会当成战场。进步党以保袁当大总统为职责,国民党以反袁当大总统为职责,所以双方只是把国会变成给对方找麻烦的战场,至于参与国事。似乎从来就没成为他们的主业。
他们的主业是什么呢?宋案后,袁世凯认为国会有维持的必要,因为正式总统的位置尚未到手。所以他维持着国会,而国民党两院议员却未曾想在国会上,通过正常途径维持,而是急进派认为国会无自由行使职权的余地,主张议员南下。多数议员不愿,又冒出密谋炸毁国会之事,可以说,他们只看到国会是战场,却根本就没明白这个战场的战场方式。
而他们更是在该妥协的地方不妥协。不该妥协的地方,选择妥协。就像原本应该先制宪,再选总统的原则问题,国会最终却做出让步,改为先行选举总统,至于制宪,根本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在这种党非党的情况下,在国会参众两院的政党中,更没有一个共同纲领、信念的前提下,这种大杂烩不乱才怪,最后国会解散根本就是意料之中。
“……这些派系并没有稳定的政纲、缺乏意识形态上的共识,基础薄弱;派系内部非常不稳定,各派系之间的关系经常发生变动。虽然这些派系也组成了所谓的政党,但是政党纪律涣散,议员们往往兼跨多党,也常常因为金钱与官位的诱惑而脱党叛党。以现在势力最大的受到袁世凯支持的进步党为例,其本身也并非稳定的政团。”
坐在办公室中,对着穆、张一麟、章炳麟、王宠惠四人,李子诚同他们分析着中国国会政治的不足,相比于他们,李子诚无疑是一个“政党专家”,毕竟在后世,作为国企秘书的他,经常接触一些党建类的工作。
“同样也不是一个稳定的政党,也不像一个学会。原本袁世凯在授意他人组党的时候,也就没有具体的组织,而袁氏在政治上根本没有什么理想,他以为拥有军人拥护。便拥有了全局,从来不曾思索要组织一个现代性的政党。至于也没有一个称之为意识形态的想法。他们共同的观念是掌握军政大权,称为一个坚强的势力。至于进步党是在无意中产生的,称为一个运作控制的工具,也只是袁世凯的御用政治工具而已。”
因为工作的关系,帮助领导从事党建工作的经验,使得李子诚可以用自己最熟悉的政党去分析这个时代的政党的不同
“无论是进步党或是国民党,都谈不上一个严密的组织,除了一些事务性质的机构,没有信条或党纲。甚至于进步党的存,也只是在于联络人际关系!像这样的政党,居然是中国的第二大政治团体!”
肩膀微微一耸,李子诚不无感叹的说了句。
“没有竞争力啊!”
一个政党连最基本的共同价值都没有,能有什么竞争力。
可以说正因以派系作为政治组织的基础,必然会导致混乱的局面。国会风雨飘摇,政府方面也不免“城头变换大王旗”;议员们则南来北往、就食于诸侯。在这个过程中,就只能看见派系的分分合合,未见政党的成熟与民主政治的曙光。
“不仅如此,咱们可以看到,在国会存在的一年之中,国会在立法方面几乎毫无作为,其重要的职权仅余制宪权与人事同意权。与行政官员相较,当时国会议员在方面更加严重,也更加裸。国会议员本来没有什么实权,但他们握有选票,对于总统有选举权、对握有实权的政府大员拥有提名的同意权。买票便成了当时立法、行政两机关之间关系的一大特色,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国会有“法统”之名!“
嘴上露出嘲讽之色,李子诚的神情中略带着些许轻蔑之意。
“而就现在政局而言,“法统”更多的只是借口;就国会议员而言,“法统”则不过是争取饭碗的口号与图谋私利的遮羞布。当权者借“法统”来“正名”。以巩固其权位;而以“法统象征”自居的国会议员们也乐得与狼共舞、利益均沾。他们的这种行为,可以说最终只会砸了“法统”这块招牌。也断送了国会本身!”
“经略使,看来您对国会重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