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虽于病榻,但听闻弟所倡“。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五雷灌顶之言,字字令人深思、发人省醒……昨日听闻,有军中将士欲以身卫国,往青岛行以志愿,此等志愿之军,兄岂能阻之……祈胜音!
兄世凯”
张一麟念完电报后,李子诚硬是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志愿军?
没想到现在连志愿军都出来了。
所谓的志愿军实际是现在守卫胶澳最急需的兵种——炮台兵!
这志愿是真志愿还是假志愿,且不去追究,但是袁世凯从烟台、厦门、广州、秀英、镇南抽调炮台兵赴胶,这倒是不假,就在袁世凯这份电报到自己这之前,那边参谋部就接到海军部的密电。
大炮是技术活,训练一个陆炮手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而训练一个可以攻击海移动目标的海防要塞炮手耗时更长,这几天,青岛要塞同日本舰队对射,可是一点便宜没占着,反而合付出损伤千人的代价,可以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合格的炮手。
而现在袁世凯却把保卫青岛要塞最急需的炮手送过去,这袁世凯啊!果然不愧是袁世凯!
“经略使,两时前,红字会向陇海铁路总院捐五万元!”
“安徽省都督府济款江苏二万元……”
“山东省济款胶澳难民伤抚万元……”
听着这一个个消息,指敲着桌面,李子诚整个都陷入沉默之中,从在构思这个计划开始,直到收到这封电报之前,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袁世凯给自己“鞋穿”,可现在,他的举动却和历史所描述的截然不同,何止是不同。
从淮海跳过中央接收胶澳,他袁世凯便保持沉默,然后又是装病,接着真打起来了,“志愿军”和银子,甚至武器,都没少自己的,这袁世凯,当真是自己在历史书到那个“老奸巨滑”的袁世凯吗?
跳过中央、接收胶澳,这等于甩了袁世凯一巴掌,可他没怒,在青岛还击日军舰队,这等于开启两国战火,限国家大局于不利,可袁世凯依然没气,解款、支援,该做的他一样不落的都做了,甚至还发来这么一封电报,安自己的心。
袁世凯!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心里嘀咕着,李子诚抬头着张一麟。
“咱们的大总统啊……”
“不透!”
张一麟接过腔,然后又道。
“可这事能做到这份的,也就只有袁大总统!”
话时,张一麟的语中多少都带着敬意。
“大总统,毕竟是咱们中国的大总统!”
一直以来对袁世凯都颇为反感的这时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他的话让李子诚头一抬,再着办公室内的诸人,甚至就连那昨天赶过“希望为经略使公署一马前卒”的章炳麟,这会脸都露出些敬仰之意。
收心!
终于,他们脸的异样使得李子诚明白了袁世凯的用意,自己是以“忧国忧民”的爱国之心,去收复胶澳,尽收天下人之心,而现在袁世凯这又未尝不是爱国之举!
有着自己的那几番“逾越”在前,而现在袁世凯能做到这地步,旁人怎么可能不敬佩,怎么可能不……
当真是袁世凯!
心下感叹一声,虽明知道袁世凯的用意背后的目的,但这副穿肠毒药,自己还真的吞下去,要不然自己一直以来在精心打造的那个……可就……
“无论如何,咱们都得谢谢大总统,”
接过那电报纸,李子诚站起身来。
“事实证明,正义的事业从来都不是孤单的,或许我们是孤独的开始,正像我们的歌中唱的那样,当人们不再忠诚的时候,我们依然保持忠诚,但最终,我们的忠诚会去唤醒整个民族对国家的忠诚!我们,则是这一切的引导者!”
远方的海平线,再一次出现了许多日本军舰,这是负责围困青岛外海的日本第二舰队的六余艘各型军舰,而在旗舰“周防号”战舰,第二舰队司令官加藤定吉则站在舰桥内,拿来着的望远镜搜索着海岸的炮垒。
因为海的炮击暂时停止了,海岸支那人的要塞炮也停止了射击,海、陆地都沉默了,远方的海岸,可以到会前岬炮台,隐约可以到那些被炮弹炸变形的堡垒,青岛外海的炮战持续了两天,在过去的两天中,第二舰队朝着青岛的要塞发射了万发炮弹,但是却未能阻止对方的炮击,甚至未能击毁他们的要塞。
突然,会前岬炮台前方发出几阵闪光以及微微可见的烟雾,烟雾很快消散了,二几秒后,在距离青岛距离最近的第九驱逐舰队的几艘驱逐舰、雷击舰,附近落下了五个水柱。
“好像是支那军的50要塞炮!”
加藤定吉的眉头一皱,在世界海军史,从未有海军同岸防炮的交战中占到便宜,在过去的两天之中,第二舰队几乎没有多少损失,恐怕还是因为那些中国炮兵大都是新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