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元年的春天快到了尾巴,窗外树木绿的意思更浓了,枯干的树枝儿全是返青,绿叶在暖洋洋的风中摇晃着,发出吱吱的声响。
这是个好天。
太阳暖融融地当头照着,细风儿扑到脸上,痒痒地很得劲儿。在江苏省督军府的大院内上,几十名江省陆军的官佐齐刷刷排好了队伍。江苏督军程德全这会也穿了一身军服,脚踏长桶军靴,一动不动的拄着军刀站在台阶上。
而站在院中的却是小两百号穿着各服装,有军衣、有长袍、有短打、有马褂年岁各异的人,这些人若说有什么共同,恐怕也就是他们身上或是背着刀,或是挎着枪,这些人便是南京城周民军的统领,千人的是统领,百人的也是统领,甚至坚杆旗子,拉着几十人马的那也是民军统领。
而此时一名督军府的军官正翻开名册,张三李四挨个儿点起名来,台上叫名台下答到,一路顺当,只是叫到“何柱梁”时却无人应声。喊话点卯的的一声比一声高,连叫了三次,队列里还是没人说话。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在身后程德全冷冷地说。
“别叫他了。他来不了,押起来了。”
督军大人的一句话,只让众人一愣,何柱梁那是江西民军的大统领,手下可有了着两三千人马,在这南京城里头人家可是横着走。
昨天晚上,还听说督军大人命令人将几车酒肉一起用车运到雨花台何柱梁的大营里头,听说何柱梁带着的3000民军,昨天可是逮住机会一阵湖吃海塞,整个大营里到处都是三个一群、五个一堆蹲坐在营里,端着大碗,兴着长筷,吃得狼吞虎咽,吐的乱七八糟的湖南民军,怎么这会便猛不丁就抓起来了?
看着站在台上,皮笑肉不笑的督军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咯噔一下子,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督军是想,正欲攘喊时候,眼皮儿活的人,却拉住他人,于是乎几乎所有人都戳在那儿纹丝儿不动。
“何柱梁,虽是民军,可却扰民之事,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可谓是苦我金陵百姓良久,今个,本督军,为正军纪,就把他给正法了!”
说话的时候,一个血淋淋的脑袋被人捧了出来,顿时,站在院中的民军统领们乱了起来。
“,程德全这老东西是想卸磨杀驴那!”
“可不是,这南京城可是咱们打下来的!”
“老子……”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卫兵冲了进来,荷枪实弹的卫兵三下五除二的便把那些统领中几个叫喊的最响的人按住,然后照准他们的膝弯儿就是一脚,人便扑通跪了下去,护兵手脚麻利,几下便将人捆个结实。顿时被捆住的脸便成了黄纸,不住声地求饶。
“兄弟们,他们这是想……”
面无表情的程德全不待那几个被捆起来的喊出声来,便递个眼色,卫兵便抡起了巴掌,啪啪几下打过,被打的脸顿时肿成了发面馒头,甚至连牙都被大嘴巴抽掉了,抽了十几嘴巴后,这些人自然也就吱不出声来。
“来啊,押下去,往日里你们花天酒地也累了,先让你们到个清静去处歇歇,得空再与你们慢慢说话。”
说罢,程德全便盯视着眼前的这些个戳在那儿的统领们,此时这“老好”督军倒是显出了几分威风来。
“现如今,南北议和了,袁大总统也就职了,民军,可谓是使命已成!”
而站在院内的邵武看着身边有几人却是一副不服的模样,见他们正欲反驳时,他摇了摇头。
“好汉不吃眼前亏!”
轻声冲着旁边人的嘀咕一声,原本有所动的人顿时立了下来,是啊,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会谁让人家是势比人北,等等,等再看看。
站在这督军府院子里的统领们,有几人过去不是会党的堂主、绿林的寨主、山寨大当家,这会无兵无从的戳在督军府内,面对督军的官威,也只能戳在这了。
等老子回去,非他娘一把火把南京城烧了。
非得把你程德全的脑袋砍掉当夜壶用了!
这会对于势比人弱,一个个戳在那的大统领、二统领们来说,能做的也就是在心里咒骂着。
虽说程德全的个头不甚高,可是站在三级的台阶上,却显得比人高快两头去,再加上身材稍粗显得极其威武粗壮,再加上当年也上过战场,当过黑龙江将军自有一股煞气,往那一站,这煞气也是逼人。
突地程德全高声问道。
“你们带的队伍叫什么?”
“民军!”
台下几百号人亮开嗓门齐声回答,也是颇有气势。
“即是民军,那要干啥事!”
“为民请命!”
“好!”
程德全点点头,说道。
“可我看有些人只是嘴上吆喝,心里头早把这理儿丢到脑瓜后边去了。你们总说着,军兴之前,你们们什么罪没受过?什么苦没吃过?如今皇帝退位了,革命成功了,不该好好享受一下?这财政紧张,你们可好了,纵兵抢劫、妇女,可谓是作恶多端,你说说,你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