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桌面的手指轻轻的随着琴师弹琴的节奏轻击着桌面,此时李子诚全是一副沉浸于美妙的乐曲中的模样,而这一幕却只看得关振铭一阵心急,怎么,他对自己的提议没有一丁点兴趣吗?
不对啊,自己在船上明明听他提到过铁路的事情,如果说他没兴趣的话,那为什么会在船上那么说呢?可如果他真的有兴趣,为什么来京城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他和政府接洽?
关振铭或许会心急,但是对于穆湘玥来说,他却是明白,这是李子诚在向自己发出一个暗示,接到这个暗示的他立即配合起来。
“呵,关先生说笑了,绥远地处偏远,而且沿线地形复杂,且八达岭一线因设计原因,致使动力有限,假若承办这一铁路,收回成本需三十年之久,这可不是什么好生意!”
双目微睁,关振铭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穆湘玥,随后又朝半眯着眼睛,听着音乐的李子诚看去,这,这么快他就改主意了,难不成,他是在玩自己吗?
想到这,关振铭心底立即涌出一团火来,可在端起咖啡杯的瞬间,这火又让他生生压了下去,接着又是一笑。
“如此说来,是振铭考虑不周!李先生,穆先生就全当振铭未说此言!”
话声稍顿,想从这两人脸上看出什么变化来,但让他失望的是,只看到姓李的眯着眼睛,端着咖啡听着曲子,甚至偶尔还打着拍,而姓穆的却正埋头喝着咖啡,这两人对京绥铁路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
收回成本需三十年!
沉默片刻注意到穆湘玥话中的意思,关振铭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不是不想修铁路,而是那条铁路成本太高。
生意人!戴上什么帽子,可也改不了生意人的本质!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李先生有意修铁路的话,振铭旁的或帮不上什么忙,但家中长辈没准能帮您疏通一二。”
这时关振铭注意到一直听着音乐的李子诚眉头微跳,立即明白自己押对了宝,他愿不愿修京绥路无所谓,只要他愿意修铁路就行,于是便颇为得意的说道。
“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看似听着音乐的李子诚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的同时,朝着穆湘玥使了一个眼色,旋即便起身抱个歉。
“关兄,请见谅,子诚那边还有些事!”
说罢也不看关振铭满面诧异之色,便朝餐厅外走去。
“李……”
一见李子诚要求,关振铭作势就要去拦,而穆湘玥却堆着笑,微微一拦。
“启新老弟,请坐!”
做个请字,穆湘玥的脸上依带着笑容,这一幕让关振铭先是一愣,随之一笑,李子诚是走了,可这姓穆的却仍这在,这事铁定是要成了!
“启新老弟,不知以兄弟看来,若是修筑铁路的话,当修那一条!”
似怕关振铭误会一般,穆湘玥又特意强调道。
“想来启新老弟对此必有所见解,还望赐教!”
“这个……”
沉吟片刻,关振铭胸膛一挺,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来。
“即然张绥不行,那么同蒲不行,张绥铁路不通,修同蒲根本就是妄想,川汉,也不行,四川那地方的铁路碰不得,而且即便是筑成了,也是断头路……”
接连否定几条铁路之后,之前在家中已经同三叔就这个问题探讨一番的关振铭,便试探的问道。
“不知藕初兄是否知道陇海铁路!”
最后四个字只让穆湘玥心头一阵狂跳,这些日子致远和自己愁的不就是这条铁路嘛,现在到好了,这铁路送上门了,尽管心头狂跳着,但穆湘玥还是不动声的点下头。
虽说穆湘玥面上不动声色,可关振铭还是隐约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异样的神采,有戏!就像三叔说的那样,别说是中国人,就是外国人看着1800公里的陇海铁路都会没了魂儿。
“藕初兄……”
话时功夫,关振铭将身体微微前倾,示意穆湘玥靠近,用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的方式,在穆湘玥的耳边轻语着。
“不知穆兄意下如何!”
说罢,关振铭有些急切的看着穆湘玥,他是什么态度?自己可是把修陇海铁路的好处都说了出来,从爱国说到路益,又说到市场,就是一尊泥佛,怕这会也会动心吧。
“启新老弟!”
听完的关振铭说完那番陇海铁路所含之利后,身体后倾重新靠上椅背,穆湘玥话声稍停,借档喝口咖啡,直视着面前的关振铭。
“1800公里路权,兹关体大,若冒然转于商办,只怕……”
“嗯?”
双目一瞪,关振铭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是李子诚亲信的穆湘玥,难道他还有顾虑,不待他说完,便作势一笑,用笑声打断穆湘玥的话。
“穆兄,有钱!有钱你怕什么?”
笑罢关振铭的表情随之变得极为正经,又继续说道。
“现如今政府穷困莫名,无不指往着李先生能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