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与郑朗有关。([]无弹窗 )
明年用兵多,自己胃口大,不仅是侬智高,还想顺带着将梅山蛮与夔州路的一些头痛的生蛮一道解决,那么就非是史上昆仑关战役了,持续的时间更长,用兵更多,当然,花费的钱粮同样也会多。
这样做很值的,不求开疆拓土,暂时对南方,郑朗也不大感兴趣。宋朝重心仍是在西边与北方,但南方平了,就会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道理与诸葛亮征南一个性质。
若诸葛亮不七擒孟获,如何有心思六出祁山?
故这段时间十分低调,如言官所看到的假象,很少言,很少行,这还是那个一去太平州便大肆革新的郑行知吗?十分失望。实际郑朗最害怕的就是他们。
导致郑朗似乎在大多数时间内消失,若比较,颇类似于唐初的房玄龄,魏征夸夸其谈,实际主持事务的还是房玄龄,但翻翻史册,问房玄龄做过什么,大多数人又说不上来。
宋朝的弊端仍然存在,甚至越来越重,例如冗官,或者隐田,或者黄河,但国家在郑朗微调下,变得日益富裕。战争,需要钱粮啊。所谓的多言多行,看似好,若真这样做了,反对的人必然会很多。相位无所谓,但在明年下半年之前,郑朗不想丢掉首相之职,以使自己的计划遭到破坏。
他不说话,不代表着没有其他人不说话。
文彦博上书言事越来越多,于是就有了下面一个看似的误会。
当时弹劾张尧佐的言臣当中,资历最浅的乃是唐介,他初为言臣,才稍稍进入权利的核心边缘,根本不知道两府的操作情况。心中不服气了,进言道,宰相文彦博专权任私,挟邪为党。知益州时,作间金奇锦,派中人入献宫掖,因此升为执政。及恩州贼起。由宫闱闻听陛下为贼忧,乃求平贼,夺明镐之功。虽不行,仍为首相。昨除张尧佐宣徽、节度使,臣累论奏,面奉德音,谓是中书进拟。以此非知是陛下本意。乃是彦博奸谋迎合,显用尧佐,阴结贵妃,外陷陛下有私于后宫之名,内实为自己谋身之计。
书上,包拯略有微词。
好歹他对郑朗印象还是不错的,虽郑朗在张尧佐的事上也做错了,犯下包庇的嫌疑。但授张尧佐宣徽、节度使肯定与中书无关。你要攻击文彦博,我不反对,但不要打倒一大片人。会惹下乱子的。
吴奎则认为张尧佐外放,目标已经完成,没有必要再惹大乱子,直接表示了反对,说文彦博虽做得不好,但有吏治之才,国家之倚赖。
三种说法,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片面性。
争了起来,台谏对掐。掐得死去活来。
唐介愤怒了,又上书道,彦博向求外任,谏官吴奎与文彦博相为表里,言彦博有才,国家倚赖。未可罢去。自始让彦博独专大权,几所除授,多非公议,恩赏之出,皆有偏狭。自三司、开封、谏官、法寺、两制、三馆、诸司要职,皆出其门,更相援引,借助声势,欲威福一出於己,使人不敢议其过恶。乞斥罢彦博,以富弼代之。臣与弼亦昧平生,非敢私也。
将两奏结合起来看,意思就是你做皇帝的,连自己老婆都管不好,正是你二号老婆与文彦博眉来眼去,所以才让文彦博猖獗到这种地步。
赵祯看到这篇奏折,气昏了。这一群宋朝的超级大神们,只好默默听着小小的唐介数落,赵祯无奈,我管不了你,有人能管你。将御史中丞王举正喊来,让唐介的顶头上司下命令,使唐介离殿。
王举正上来,看到事情大条了,喝退唐介。
一干大佬气得全部在喘气,文彦博气得同样不行。可弹劾宰相是御史的权限之一,文彦博还只能拜言说道:“台官言事,职也,愿不加罪。”
赵祯不允,立召制书舍人于殿庐草制责之,窜唐介为春州别驾。
唐介干出这件事,已是必贬无疑,不过这一处理过重,然赵祯愤怒,群臣莫敢谏,正好蔡襄召回京城为左右言,进谏说道,唐介诚然狂直,然而容受尽言,是帝王的盛德,必望陛下矜持而贷也。
有人开头就好办,作为御史台的老大王举正也不想手下小弟太委屈,趁机进谏责唐介太重。
赵祯喜欢被大臣虐,被唐介虐狠了,当时愤怒,但过了几天,心中又后悔起来,想了想,敕书朝堂,告谕百官,改介为英州别驾,复取其奏以入。派中使护送介至英州,且戒令必全之,无令道死。
知制诰胡宿又进谏道:“唐介坐言事得罪,责授春州别驾,岭南水土,春州最为恶弱, 制出之日,皆谓介若至此,必无生还之理,想不到圣慈含垢,哀怜其触罪就死,特改贬英州。”
这就是说话的学问,先扬之,后求之。
郑朗却在沉思,英州也在岭南,但在韶州之南,相比于环境,英州确实比春州好多了。但两广地带,不仅是春州,还有其他大片地区因为居住的人少,瘴气多,成为治理两广的大患。甚至有的地区就连当地土著人也害怕瘴气,白天耕种,一到傍晚来临,瘴气降临时,跑到山上躲避瘴气的侵害,这将会成为治理岭南的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