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海之事,杀官劫仓,谋乱反上,虽已率众降,但国有大制,首恶者必严惩不怠。
其他人放就放,可一些首领不能放,必须杀死。这就是欧阳修的想法。
章得象却认为不能惩处,毕竟郑朗承诺的,虽然有一些不好的地方,提前有旨书着郑朗便宜行事,事后又请示朝廷,也合了规矩在办事情。况且打下去,若是全部抓获还好一些,抓获不了,这三千多人四散而逃,主力部队即使奸灭。一股股小部还会继续遗害四方。每打一仗也要花很多的钱,兵器的消耗,死伤士兵的抚恤,立下战功将士的赏赐。能不打。招抚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赵祯认为有理。
忽然默不吭声的贾昌朝也开口说话:“陛下,天下以治为本,以仁为本,虽然张海作恶多端,又拘于军营,郑朗代天子出征,不但是剿灭盗匪。也是替天子行王化之道,臣以为做得很得当。”
大有用意啊!!!
所以郑朗担心,欧阳修这段时间在行法家之术,官吏要惩处,反贼要惩处。仅是他一个人倒也罢了,问题不大。可在这关健时候,什么事都说不清。
欧阳修又连上二奏,第一奏说今天国家凋残。公私困急,全部是由官吏冗滥多引起的。朝廷宜选按察使纠举年老、病患、赃污、不材四色之人,将他们淘汰。一去冗兵。则百姓科率十分减九,臣见兵兴以来,公私困弊者,不仅是赋敛繁重,全部由官吏为奸导致,每年科率一物,贪残之吏先于百姓刻剥,老谬之人恣意为群下诛求。朝廷得一分,奸吏得十倍,民之重困。其害在此。
这一条欧阳修说得不错的,虽然他说的解决方法是空谈,实际这也是一道无解之题,无论宋朝的高薪养廉,或者明朝的酷法惩治,都不能解决。可是提出来。大家想想办法,会减少它的危害程度。
二不材之人危害深于赃吏,凡是赃吏多是强黠之人,所取于豪富,或者不及贫弱。不材之人不能驭下,虽自己不取,可属下共行诛剥,更无贫富,皆受其害。
谁说贪官不敲诈贫困百姓的,相反,越是贪官,越会敲诈贫困百姓,无他,贫困百姓是弱体势力,容易敲。
三内外一体,朝廷虽有善令,但落此四色冗官之手,没有成朝廷本意,反为民害。
四去冗官,则吏员清简,差令畅通,今天下官有定员之数,入仕之人并无定数,不行黜陟之法,冒滥多,贤愚同滞,差遣不行。每有一职空出,众人竞得,得到者无廉耻之风,不得者出怨嗟之口。今择四色冗官去之,则待阙之人无可怨滞。
五去冗官,中材之人可为劝惧。天下官吏,岂必尽是不材?是因朝廷无黜陟,善恶不分,若国家责实求治,人人精别,则中材之人会自勉强,不敢因循,虽有贪残,亦须敛手。
六去冗官,不过逾月,民就能受其恩赐。臣曾见外州县,每一谬官去,得一能者代之,不过数日民已歌谣,若尽去冗滥之吏,以能吏代之,不过期月,民必受赐。
这封奏折看似很好,直指时弊。
但正是这封奏折,使郑朗的天平再次倒坍。
四色官员如何甄别不提,欧阳修想朝廷自上到下用君子党全部轮换之不提,他犯一个原则性的错误。
这封奏折犯的错误可不小,对方的一派大臣如何想其一。其二冗官主要弊端不仅是政事不畅,而是产生的冗费,这些冗费浪费国家财政,给百姓带来沉重压力,解决的办法是减少,而不是替代。其三官吏不良,不是冗官产生的,想解决没有那么容易,即便如欧阳修所想的去做,也不可能期月就能使全国成效。犯了大言不惭之错误。
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这三条失误,而是与范仲淹庆历新政一样,敢于说出来,并且着国家变法执行,可没有胆量说出最终的手段,制裁!
制裁!!!
不良官吏黜陟,如何黜陟,这篇奏折原文很长的,但没有说。
更没有用勇气说要用律法处理,律法要处理的是没有出身的小吏,老百姓!
或者打一个简单的比喻,前来剿灭张海,一没有派斥候打探张海的情况,二没有率足够强大的军队,仅带着一千个散兵游勇,稀里糊涂的前来剿匪,会有什么下场?
不仅欧阳修的,整个庆历新政都有类似的错误,挑起了国家重担,那怕在上面打一个喷嚏,下面都会对许多人形成惊涛骇浪,但有胆子做这么大的心脏移植手术,却不敢将坏死的心脏挖出来,开了胸口,然后站在哪里看。赵祯问,诸卿,怎么样了。马上就好,陛下。又问,朕的身体都交给你们了,任你们挖,怎么没动静。马上就好,陛下,再等一分钟吧。过一会儿赵祯又问,好象几十分钟过去了,怎么还没动静。不耐烦地说道,倒底你是大夫,还是俺是大夫,乖乖躺着,听俺们指挥调动。
但过了几个小时,还在商议呢。甚至连摘除坏死心脏的话都没有说出来,赵祯如何作想,朕给你们开一个大窟窿,怕啊,朕不做移植手术了,得,换人吧,将朕胸口重新缝上求一个太平。
第二份奏折便是说郑朗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