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伤透了心,派左班殿直曹元诘、张宏,三班借职黎遂领禁兵捕之。
其实原因郑朗说了一部分,也不仅是军队与灾情的问题,还有官员的问题。起初张海起事力量不是很强,邓州通判请知州柳植发出命令,让他们前去捉拿,柳植不听。后来加上军队繁多,军饷迫于财政压力渐薄,再加上将领克扣,部分士兵也加入反叛行列,又与郭邈山,以及其他几处盗贼联为一体,于是势渐大,尾大不掉。
有灾情原因,有冗兵与将领贪婪原因,还有官员无能的原因。
朝廷也发出诏书,着各州官府酌情开仓放粮,关健有的官府因为贪墨,仓里有帐却无粮,有的确实是无粮,上哪里放出。许元是调运大批粮食过来,但京畿是国家要地,只有先紧京畿,再次陕西与山东。立救没那么快,运来的粮食只能看哪里着急就放在哪里。有一部分粮食运到三门峡,但还没有发向陕西去。
郑朗没有多言。
曹元诘这一行也未成功。到那时候郑朗才彻底将原因说清楚,虽是坏事,也是好事,让赵祯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而将裁军从陕西扩大到全国。
回到家中,却看到樊小娘子坐在客厅,与崔娴、江杏儿四人闲聊。
看到郑朗回来,笑盈盈地站起来,施了一个万福礼,说道:“妾见过相公。”
郑朗捏了捏鼻子。
家中只有两个女儿,几个娘娘一直唠叨。崔娴也烦躁,说不生育,也生了两个女儿。恐怕确实是自己这几名女子出了毛病。郑朗劝她,郑家一直单传,要出毛病不是她们出毛病。还是自己自身的遗传毛病。但崔娴不听,又劝郑朗纳妾,与樊家也是说好的事,郑朗却不想纳妾。干嘛呢,家中一妻三妾足够了,何苦要做韦小宝?
于是说了一句,国家多事之秋,到处有农民起义。或者军队爆动,干旱燎人,灾民四野,这种情况下自己欢天喜地的纳妾,成何体统。
认真考究起来,问题也不要紧。
但现在是君子党主政,欧阳修等言臣都是用显微镜看人的。放大镜放大的倍数都不够,崔娴也怕,便将这句话对樊家转告。樊家也妙,说好,等五谷丰登再说吧。
郑朗无语了。
其实樊家用意很清楚。这门亲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这个人。有了自己,樊家就有了靠山,未必央请自己,但有自己这个挡箭牌在前面,其他人打樊家主意,就会想一想。
纳妾的事又拖下来。
崔娴说道:“樊小娘子来,是央求官人一件事。”
“什么事?”
“后天她哥哥成亲,樊家想请你赴宴,不知官人觉得方便是否?”
“这个……”郑朗略略迟疑,若真纳樊小娘子为妾,那倒是必须去的,关健自己不是很想继续纳妾,一去会将这门关系越推越深。忽然说道:“好吧,我到时候会去的,娴儿,你替我备一份贺礼。”
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一个人,樊家迎娶这个新媳妇是岳州知州杨畋的外侄女。杨畋是杨重勋的曾孙,杨重勋便是杨业的弟弟,也就是杨畋论辈份是杨文广的侄子。但杨文广是杨六郎老来得的子,所以杨畋晚了一辈,比杨文广岁数大。其曾祖也是一员勇将,但轮到杨畋自己却改武从文,以进士及第谋官。
仅这层关系还不值得郑朗看重,杨家将那是演义,在实际中,无论杨家或者折家,皆不及自己的声望。看重的是后来的事。
桂阳蛮。
自衡州到桂阳,再到彬州、连州、贺州与韶州,是南岭的九嶷山脉及其余脉,绵连千余里,里面住着一些蛮人,又称为生猺,为恶不及梅山蛮。但朝廷对他们一直也很头痛,不敢向他们征收任何赋税,反而奉年过节送一些脑白金的啥。
本来想安无事,但吉州巫棍黄捉鬼与兄弟数人皆习蛮法,经常往来。朝廷脑白金不稀罕,黄捉鬼兄弟的巫术这些蛮子偏偏相信。然而他们穷啊,黄捉鬼骗不了多少钱财。正好看到官员对这些生蛮的软弱和牵让,蛊惑蛮众数百人,盗贩私盐。让归让,不能坐其干忧盐政,于是官员府捉拿。黄捉鬼进一步蛊惑生蛮组织更大的力量反抗。所以欧阳修等人先是说桂阳蛮四百人,过两月后又说七百人,一步步扩大的。
人多了,更加为非作歹,公开杀官军,大规模官兵前来征剿,往山里一躲,官兵一撤,再次下山为非作歹。这便是宋朝“镇压”“剥削”少数民族的真相。
衡州知州陈执方气苦,若是熟蛮被逼无奈还好一点,毕竟朝廷一丁要征三斗三升的计口粮,其实这也不重的,这是丁,不是口,一户一丁或两丁,三斗三升随便怎么装,也不过后世的四十斤,一百来文钱,也就是一户多者交一百来块钱人民币,少者只交几十块钱人民币的税务。(写到这里,老午也很无语了,难道这些专家全部不是汉人,何必作践自己)
所以赵匡胤用金斧子往大渡河一挥,过这里俺不要了,真的很难治理,将他们当祖宗供着,必然剥中原汉人的肉,喝中原汉人的血,若是征税,用税供养官兵,必然不服反叛。就是当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