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不是没有过。”
“那只是睡觉。”
“有什么区别?”
“如今行房事!”崔娴说完,恨恨的咬了他一下耳朵。嬉闹一会儿,郑朗爬起来,带着四儿出发。
还是要看一看,才能放心。
赵祯选派的人选到了太平州。
太监还是王昭明,还有一个官员,但不是吕夷简指派的中书官吏,是赵祯亲自选定的,都官员外郎曹修睦。
曹修古之弟,因上书刘娥还权,曹修古降职知兴、化军,后来赵祯亲政赦复,未及回京城,病于兴、化。其人洁身自好,以致贫不能葬,同事与兴、化乡人捐钱五十万助之,被其女而拒。赵祯念其为官忠直,赠授右谏议大夫,赠钱二十于家属。
用其弟,也是对曹修古的一种补偿。
曹修睦又是福建人,南方人,对水利会懂一些。还是不懂,福建与太平州地形有什么相似之处,同是南方,差别很大的。
也是一种权术表现,渐渐成长起来,什么吕夷简,什么王曾,什么范仲淹,朕只相信自己。因此用王曾进入东府,调范仲淹回来,对吕夷简进行掣肘,但又不能不用,吕夷简如何做实事的,赵祯知道。
赵祯开始面对现实,不会理想化了,知道权术。这样用人也是不错,可关健你能不能将这两个大神稳住?
到了太平州,正好郑朗到了两圩。
近两百里的圩堤,要逐一里外察看。
顺带着看一看圩内的情况。
两圩成败,关健他整个计划的成败。一点马虎也不敢有。
在小吏的带领下到处找了一找,可景民圩发生了冲突,郑朗前去调解。只好向圩内出发。
画在图图上,很不错的,百里长堤,桑柳青青,藕叶飘香,渔舟穿梭,燕儿低舞。不是那回事,比如路,是大路,可这么多天雨下的,什么路也下酥了,穿鞋不方便。
小吏脱靴子,王昭明与曹修睦两人对视一眼,只好脱,光着大脚向圩内一高一低地走去,溅了一身污泥。
见到郑朗,行过礼后,郑朗大笑,看着他们一身狼狈的样子问:“你们何故如此?”
两个人也很委屈的看着他,郑朗身上也被斜风急雨打湿,但是很清爽,一身白衣,黄色草鞋子,只有鞋子上沾了一些泥巴,这怎么可能的?难道你是从天上飞过来的?
曹修睦纳闷地问:“为什么你身上溅泥泞?”
“为什么要有泥泞?”郑朗道。扭头看了看,明白了,又说:“我是坐船来的。”
亲民不一定非要狼狈如此,能冒着一把雨站在这里处理事务,百姓很感动了。形式重要吗?重要的是将实事做出来。
“原来是坐船……”两人对视一眼,王昭明心想你可是南人哪,曹修睦心想你可是亲自来过一趟啊,最后看着小吏,小吏心想我哪里知道,只琢磨带你们找到人。
反正这样子了,听郑朗处理事务。
听起来很棘手。圩堤很安全,诸圩未起,郑朗刻意比史上的圩堤加宽近丈,加高半丈,洪水仅蔓过了护堤,对圩堤根本没有什么危胁。看的也不是圩堤高大厚度,质量是百姓为他们自己筑的,也能放心,不过怕什么未检查到的潜潭,还有蚁穴等其他意外因素。
圩上也派了百姓轮流巡堤。
甚至给圩吏配上了号角,万一有警,吹响号角,紧急抢救。
外部暂时看起来很安全,内部出了一些问题,低洼处让绵绵的梅雨淹没。
天还没出伏,只好派水车向外抽水,堤高大,在护堤上掘一道小沟,两个长节水车将水递更着强行向外拨去。
排水速度会有多慢?并且郑朗看了一下,也不大安全,一年没有事,长久下去,排水小沟往下不断的涔水,对圩堤也有伤害。正在想办法,圩内吵了起来。
划成了一个个陌,这让曹修睦看到后很感叹的。好主意,这样百姓务农,最远不过两里来路,近的就在自家门前,不象北方切成碟大碗大,有时候农民耕一块地能跑到七八里路之外。本来很苦,一天来回跑上十几里路更苦。
就是这一个个井坊陌形成了问题。
圩内地形也有高有低,高处百姓家中的农田没有受到伤害,不大愿意参加抽水,低处百姓不乐意了,这是大家共同职责,当初说好的,于是吵将起来。
许多村民在吵,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曹修睦听得头痛,用眼睛看着郑朗。
郑朗也头痛,大半年来,自从开圩起,一直在处理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不胜其烦。摆了一下手道:“你们派两个人出来说话。”
双方各有十几户村庄百姓,选了选,两个耆户长走出来,是家中人多才选为耆户长的,本身也是穷困人家,笨拙地站到郑朗面前,郑朗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马三瓜子。”
“小的朱大船。”
别笑,现代农村百姓名字多是这样。
“马三瓜,本官问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