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占去水道,蓄洪与泄洪,他们根本不会顾。由着他们开圩,一旦大汛发生,江南会有千万家哭,万家悲,流离失所的百姓都能超过黄河此次决堤数量。
想到史上的万春圩,郑朗也害怕,丑话说在前面,以后境内若有小圩出事,别拿小圩来说事,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甚至言者自己还认为自己是坚持真理了。
继续留在圩堤上。
丑媳妇要见公婆的,丈量出来,两圩计达两千两百十三顷耕地。仅是耕地,还有塘泊沟渠不计,坡岗除了一些低平能做旱地外,也没有计。赵通判与一干小吏眼睛闪动着兴奋的神情。
两千多顷地就这么变出来了。
整个太平州有多少地啊。
别急,还有拿出三百顷做补偿,一分配下去,仅能纳三千户左右。应当是比较好的,比原来想像的两千多户要多。
但是第五等户,若带上人口更多的第四等户,虽多出近两百顷地,也只能容纳两千几百户。
赵通判叹息一声,道:“郑知州,太奢侈了。”
是说给的地太多。
“不奢侈,就不会有这么多百姓前来参加。”郑朗道。是没有办法,仅是一州之力,只好用厚利打动百姓。
将百姓集中起来,进行分配。
大约的计划安排,到这时候才说出来。圩虽大,可不够分配,剩下的百姓只能等到秋手其他大圩开工,再进行分配。眼下以五等户为主,做一个样板,诸位没有分到地的,也可以看一看,学习。
失望之情还是有的,不过没有骚动,让郑朗很奇怪,问一个衣着打扮比较好一点的百姓:“你家是几等户?”
“小的家中是四等。”
“为什么不反对?”
“小的家中还有一些地,能度日。再说只等一年,知州为了我们,中秋在观察,元旦节与元宵节就住在圩堤上,我们还能奢求什么?”
郑朗不能作声。
老百姓居然是这种心态,让他很有感触。
陆续的安排三千零四十几户,没有让他们在圩堤上建村,不但圩堤上不准建村,连菜园子也不让种,对水土会造成很大的破坏。但巨大的圩堤也会产生经济价值。
从圩堤上方开始,到护堤的平坡陡坡,一百里的圩堤,仅里面就能产生八百亩桑园,外面还可以种上杨柳与水柳、芦苇茭白。但想桑苗完全成材,要到后年了。
还有事呢。
全是第五等户,那个穷得四儿都看不下去。
除极个别的人家外,都是无牛户,只好让他们两户或者三户一并,官府贷牛给他们,本来预计贷几百头牛,结果贷出一千两百头牛。还没有完,有的人家穷得农具买不起,又每户贷了两缗钱让他们买农具,秋后加一分利偿还官府。但不是青苗法,偿还不起,到秋后以工还贷。还有少数人家连吃饭也成问题,再次拿出两缗钱放贷,给他们买粮食。
吕公著看着这些百姓高兴的领贷回去,说道:“再过两年他们生活就会好起来。”
一个圩一个圩的出现,家家户户有了地,还不是少地,几年情况就变好了。
郑朗摇头,道:“难。有地的百姓会变好,但全国有多少难民?国家不禁止人口流动,以后会有许多外地流民与浮客前来谋生,他们或是租地,或是做工,生活依然不好。到时候新的贫民会再度产生。”
“其他州也象这样呢?”司马光问。
“江南有独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能变的是江南,其他各州,象河北诸州开发得差不多,有的都是过度开发。要么还有一处,岭南,然而有几个百姓愿意前往?”
江南也许有流民过来,可有几人愿意前往岭南?太遥远太热。司马光不能回答。
“就算岭南也开发好,百姓看到衣食无忧,又多生子女,人口膨胀,国家就这么大,又能养活多少人?”
“是无解……”
“不是无解,也不是有解,去做,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去做,情况会变得好一点,矛盾也会减轻。若不做,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做了就会有好有坏,若言臣盯着弊端,所有官员皆力求无过,对国家会没有利……”是王安石说的。
“同样不是绝对,若没有言臣监督,官员会欲所欲为,所以我说,弹劾可以,眼睛要放远一点,看好想好,若是每一项措施有益的远远大于有害的,还要盯着稍许弊端大做文章,那不是监督,而是一种巨大的危害。可以说,使每一项善政更加尽善尽美,但不能大做文章。”
“中庸之道。”
“也能说是中庸之道。”
“什么时间修书。”
“回州府吧。”
但这一呆,一直呆到二月初,千头万绪的事情太多,连牛到二月初还没有买齐呢。还要帮百姓筹买桑苗,农具,种子。直到离开时,两个圩内还是一片混乱。
还有事,圩内多是五等户,可需要耆户长协助官府维持秩序,只好从家中子女多的人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