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郑朗来到京城,无人知道。
是周越的作用。他虽是低层官吏,也接近六十岁。什么人情世故不懂?传扬出去,前来拜访的,问话的,将会严重的耽搁了这个少年的时间。还是这样好,不但使此子能迅速长进,自己好象这几天因为眼前这个神童的“奇思妙想”,得到了许多好处。
面对各种书体不断的出现,他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神童果然与众不同!
但受益更多的是郑朗,以前学习书法,仅是脑海中的资料,然后自己琢磨,至于更细致的理论教导,却是严重的缺乏。这几天的学习,正好弥补了他书法的不足之处。
可纸终包不住火的。
本来就有人议论,有可能郑朗会来京城,来到京城后必然找周越,现在郑朗每天带着两个小美妹,出入周家,怎能不引人注意?
第九天,郑朗正在与周越交流,来了客人,是刘知州派了家仆来请郑朗的。
你只顾学书法了,好歹我还是你半个座师,到了京城也不来看望我。刘知州有些恼,听说后就派了仆人过来。
“疏忽,”郑朗拱手抱歉。
带着江杏儿与四儿,到了街上买了一些礼物,来到刘宅。
见了刘知州,再次谢罪,毕竟这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年代,况且刘州确实给了他许多帮助。
既然来了,刘敬也不怎么生气了,问道:“怎么想起来,要观摩书法?”
听到许多传言,真假难辨,问一问。
郑朗将事情真相说了一遍。
“书法终是小道……”
五人的看法皆不同,钱惟演是雅人,没有反对。周越更是认为对的。范仲淹略劝了一下,而因为他成名较晚,所走的道路也使范仲淹更加看好厚积薄发,对少年就扬名不是很赞成,磨一磨,也许是好事,耽搁一些时间,以后能弥补上来。刘知州喜欢书法,可将郑朗视为他的学生,就站在了郑朗以后成长的角度来考虑了。
江杏儿对文彦博很反感,不仅郑朗喜欢书法,她自己更喜欢书法。可是文彦博同样是好心。否则你就是再神童,与他有何干系,难道他差了吗?
“刘少监,后生只是出来走一走,不仅是书法,也是开阔眼际。能悟出更好,悟不出,心也就死了,几月后回去也能安下心去。”
刘敬还能说什么呢?
现在他也不叫刘敬了,文家那是小心的,这才改了姓氏,避讳也不用避到那种地步,但听到了文彦博,刘敬想到了这段故事,于是自己儿也将名字改掉,换成了刘处。再次劝戒了一番,对书法的看法不同,所以并没有象郑朗,在翼县差一点与文彦博不欢而散。
刘处说是小道,实际对书法还是很看重的,不过仅认为眼下郑朗还是以学业为重,谋取了功名后,那怕再沉『迷』于书法,倒也问题不大。交谈了一会儿,相互离开。
刘处听说了,更不用旁人。
客栈老板一听这个少年正是郑朗,腆着大肚子,带着媚笑迎上来,道:“不知郑郎来到,怠慢之处,还望恕罪。”
客栈的老板都知道了,况且老太太。
只过了三天,就让老太太喊进了宫,顺便着将四儿与江杏儿也一道喊了进去。
坐下后,刘娥看着江杏儿。
虽是行首,老太太不排斥,当初她是什么身份?跟着丈夫在京城谋生,一手打着小鼗鼓,一边说着鼓儿词,四周的人围得水泄不通,说好了,唱好了,喝一声彩,手拿着小托盘,开始收铜钱。老太太是没有看过《还珠格格》,否则一定大发同感,俺当初就是那个小燕子。
这与行首有什么区别?
看了看,梳着一个童子头,穿着一身净白长裙,倒也十分干净。于是道:“你就是江杏儿?”
“奴是,”还好,书痴,外界的事物看得淡,勉强能控制心情的紧张。虽身体略略有些颤抖,已经很不错了,有的大臣地位低,第一次进宫,比江杏儿还要更差。
“你倒也命好。”
“是……谢过太后。”
“为什么谢哀家?”
“太后说奴命好,奴命好不好是在郑郎,郑郎命好不好,是在太后。”
“咦?”刘娥惊讶一声,与帘旁的罗崇勋对视一眼,不错嘛,这个小行首,倒也不是书呆子。
但今天谈话主角不是江杏儿,喊江杏儿前来,仅是满足一下自己好奇心。转向了郑朗,问道:“郑家小子,你又来京城掀风鼓浪!”
“我也不想的。”心里面埋怨,之所以有今天,还不得谢你老人家,不将我关进开封大牢,哪里发生这么多事?
“哀家听说你要悟什么书道?”
“是,”郑朗将经过说了一遍,大约这段时间被人劝多了,又怕老太太碎牙,说完了又说道:“太后,臣民斗胆请问一句,即便考中状元,以后能否进入宰辅行列?”
“不能,要看他的吏治之材。”
“是啊,朝廷科举制度十分完善,读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