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军黔南防线东路军总指挥刘峙上将,从独山如同惊弓之鸟般跑到都匀,在参谋长的提醒下,总算想起来要召开军事会议,倒不是决心与都匀共存亡,而是做一下场面活儿,一旦日后军事委员会追究起来,也好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脱身。讀蕶蕶尐說網
会议的速度,也体现了这位**上将的心思,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五分钟,而且,及其爽快的把都匀的军事指挥权,一点儿不留的交给了驻守在这里的,第十九集团军司令郭化文中将,言下之意,对你郭老弟是绝对的信任,无条件的信任,你可着劲儿的折腾。
创纪录的军事会议速度,第十九集团军的高级军官们,还指望着能亲耳聆听刘总指挥的教诲,对如何防守都匀,有高出一筹的见解和部署,最起码也该指出个大致的方向,哪知道,这位胖乎乎的上将,几句话说完,就宣布散会,带着总指挥部连夜撤往福泉,语出惊人,惊掉了一地的眼球。
郭化文脸色当时就铁青,他与刘峙没什么交往,在此之前,也没有在刘峙的麾下征战四方,对这位在**系统之中,有着较高地位的上将,保持着最起码的尊重,可现在,刘峙的话和表现,让他彻底失望和愤怒了。
刘峙从独山撤过来,最基本的军事常识,应该把独山的情况介绍一下,还有日军的基本情况,可他撂下几句话,就要开溜,其人品和做事的风格,实在是不堪人目,郭化文压不住心头的火气。腾的站起身来。
逼视着刘峙,一字一句的说道:“刘总指挥,卑职有几句话要说,”正要离开的刘峙,愕然的停下脚步,他不知道郭化文是何用意,在他自己看来。事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都匀的防务。你们十九集团军自行负责,还有什么要啰嗦的吗?
刘峙脸色颇为不耐,皱着眉头说道:“郭司令,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郭化文强忍着心头的怒气,说道:“刘总指挥。目前,独山的战况如何,我第十九集团军守军一个旅的部队,是溃散还是全军覆没?独山何时失守的?进攻我独山和都匀的日军,是那支部队,规模多大。武器装备如何?其指挥官的姓名、军阶,还请总指挥示下?”
刘峙瞠目结舌,这些问题,他哪里知道。光顾着逃命了,让独山的守军死守,也是为了掩护他逃命而做的安排,刘总指挥本人,压根儿连日本兵什么模样都没见到,就丢盔卸甲跑到都匀来了,你郭化文问我,我问谁去?
刘峙瞪大眼珠子。腮帮子上的肥肉,不停的哆嗦。他也看出郭化文眼中的怒气,可真不知道啊。让他如何回答,还是刘峙的参谋长,见机不妙,出面解围,说道:“郭司令,刘总指挥到前线视察防务,骤逢大变,撤退得仓促,对于日军的基本情况,不是太明了,总指挥部撤离独山的时候,激战已经发生,据说,此次进攻我东路的日军,为其主力部队。”
参谋长这些话,就跟放屁一样,一点儿实际的都没有,郭化文冷笑一声,没有看参谋长一眼,继续盯着刘峙说道:“刘总指挥,眼下,日军先头部队,已经占领了都匀西南屏障西云峰,可见,独山已经失守,我几千将士已经殉国了,进攻我东路的日军,为山下奉文的第十五军,是日军的王牌部队,有九万余人之众。”
刘峙一阵羞恼,这个郭化文,是存心出我的丑啊,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索性拉下脸来,否则,还不被这个郭化文强留在都匀,语气转冷的说道:“郭司令,既然敌情明了,你还是尽快部署死守都匀的事宜吧,我刘某肩负着东路十几万大军的指挥之责,不可能为都匀一地而放弃全局,记住,如果都匀失守,你郭司令就去重庆,向蒋委员长领罪吧!”
刘峙誓把无耻进行到底,当真是天下无敌,郭化文气的几乎吐血,索性撕破脸皮,大声说道:“刘总指挥,日军以精锐的第十五军九万余人,进攻都匀,我第十九集团军不过八万之众,且武器装备均不如日军,整个集团军,大口径火炮不过几十门,如何死守都匀。”
“如果没有后续援兵,即便是现在枪毙了我郭化文,都匀早晚是失守的结果,所以,化文有个建议,将驻守在麻江的第十集团军所有的炮兵,都调给我,如此,则都匀才会有守住的希望,刘总指挥,能满足我的愿望吗?”郭化文见刘峙指望不上了,直接提条件。
刘峙现在只想尽快脱身,离开都匀,对郭化文的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至于是否能兑现,天知道,刘峙带着总指挥部所有人,连夜急匆匆的撤往福泉,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参加会议的第十九集团军师、旅长满,都满脸的气愤,刘峙的表现,让这些高级军官们,极度的失望和寒心。
郭化文冷冷的扫视了这些将领们一眼,说道:“诸位,就让他跑吧,据独山幸存逃回来的士兵说,日军在独山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城,几万百姓和被俘的士兵,无一幸存,所以,我们必须死守都匀,因为我们无法后撤,都匀的几万百姓,还有后面的无数百姓,指望我们为他们挡住残暴的日军,这些,不允许我们撤退,身为军人,当守土有责,各位有信心,与我郭某在都匀城下,与日军决一死战吗?”
郭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