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钧含笑道:“我本来早就该放你出来,可是我刚刚听到你要弄死我。不得已,只好让你吃点苦头。”
秦越揉了揉脸,道:“胡说八道,我是先挨得打,后说要弄死你的。”
程钧含笑道:“那是你嘴贱。到了这个时候,还口齿轻浮,活该挨打。”他一挥手,剑光更胜,找的面前一片雪白,道:“让我们看看剑阁的不速之客,是如何的风采?”
这时候的剑阁地下,是真正的牢笼,数根铜柱之间,密密麻麻插满了光剑,形成了一个森严的牢狱。而对方就在最下面坐着。
借着剑光,只见那人年纪甚轻,从相貌上看,也不过弱冠年纪,一身纯黑的衣衫从头覆盖到脚,只留下一张苍白的脸,五官绷紧,毫无表情,连活气也不剩下几丝。整个人像一个包裹好的僵尸。
秦越微感惊讶,从刚才那人的表现来看,他还以为对方是个故作老气,拿腔作势其实情绪冲动甚至偏于幼稚的人,没想到此人虽然确实年纪不大,但面相如此阴沉。
那人面对如此情形,脸上肌肉没有丝毫抽动,反而看不过刚才拿捏的样子,声音冷冷道:“是你们凑巧发现了我的行迹,还是早就做好了圈套?”
秦越扇了扇风,将额头的冷汗蒸干,道:“你猜呢?”
那人哼了一声,道:“看你轻松得意的样子,想来是故意引我上当的。这么说,你们早就猜到我会提前来逼问你。说什么七日之后再做打算,都是胡说八道的。一切都是圈套。”
秦越赞道:“不错,我越发觉得错怪你了。其实你不如我想的那么蠢。”
那人目光狠狠地盯着秦越,倒也没骂出什么难听话,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我在附近,开始做这个圈套的?”
秦越转头看着程钧,道:“你问他吧。他是主谋。我只是配合。我对他的计划,知道的不比你多。”
那人咦道:“什么意思?”
程钧慢吞吞道:“意思是,在这剑阁里面,我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听见了。我在之后也没有单独交代给他什么。所以你们对我的计划所知的都是一样的。但这种情况下,他能主动配合我的圈套,而你却还傻乎乎的钻进来,可见他确实有鄙视你的资本。”
程钧虽然没说什么难听话,却比秦越还气人十倍,那人只气了个倒仰,道:“很好,很好,你们两个别落在我手里。”
程钧道:“我保证,绝不落到你手里。”
那人冷静下来,道:“但愿你一直有这样的好运气。你能回答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程钧道:“在回答你的话之前,我先跟你解说一下剑阁的结构。剑阁的一切,归于剑祖,我是剑祖的看守人。剑阁的每一寸墙壁,都在剑意的笼罩之下,从最上面的一片屋檐,到最下面的一根铜柱。”
他指了指底下构成牢笼的铜柱,道:“这些当然是我剑阁的一部分,与剑祖心血相连。一直打通底下的悬崖。你看见四周围的铁索桥了么?那也是剑祖的延伸,也就是说,整个悬崖的每一寸山石和金属,都归我剑祖所有。你认为底下这一层死角,只是你自己的误会出来的,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那人冷冷道:“你是在说,我现在已经尽落入你的掌握之中,插翅难逃么?”
程钧道:“也可以这么说。你能理解到这层意思已经不错了。就是说,不管你在这里通过问话或者其他手段拖延多久的时间,给自己争取什么样的机会,你都不可能从里面逃脱。因为整个山崖都是剑祖所化,五金精气所集,属金不属土。就算再神出鬼没的土遁术,也没办法逃脱。当然,如果你金遁术也一样高明,尽可以试试看。只是我不能保证,剑祖会不会在你遁入的一瞬间,把你绞成碎片。”
那人怒道:“又来了,长篇大论,真正讨人嫌。我最讨厌你这样夸夸其谈之辈。”
程钧笑道:“哦?你讨厌夸夸其谈之辈,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再说了,我说的也不是什么大话。我是很正式的在回答你的问话,听不懂我只能对你的能力表示遗憾。好吧,那我说的再浅白一点——整个剑阁都在剑祖的掌控之下,你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潜伏在里面,偷听我们的谈话,而不被我发现,哪怕一瞬间?”
完,他好像在嘲讽对方,笑道:“所以我一开始就发现你了。就从我和秦兄从外面回来,踏入剑阁大门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