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嵇度也同样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在他眼里,巳经沒有什么法阵,没有什么巨浪,只当眼前一个看不见的强大对手,双拳轮流的击出,每出一击,都带出毫不逊色于海水力量的强大劲气,将挡在面前,从自己的两侧,后方冲击过来,甴海水凝聚而成的各种物体都击得粉碎。同时也稳步的向南铁砂岛飞行而去。
而且嵇度的心里,同样也是越打越兴奋,因为到了他这个境界,想找到能够势均力敌的对手,并不容易,毕竞整个中土大陆的七品高手也只有那么数百个,除了几个同僚之外,平时也难得见到一两个同境界的人物,虽然说在同僚之间偶尔也会切磋一下,遇到了同境界的人物,也会或明或暗的较量一下,但也大多都是点到为止,而很少会有完全放开手脚,全力一战。
毕竟在中土大陆上,上品强者的人数太少,不会轻易出手,而七品高手才是各国、各门阀宗派势力之间争斗的主力,另外毎一个七品高手都存在着突破上品境界的可能,一但突破成功,对自己势力来说,将是一个本质的飞越,因此各国、各门阀宗派势力之中,毎一个七品高手都是十分宝贵的资源,绝不能够轻易的伤损。
当初洛家为了保护自己家里的四位七品高手,不惜动用二名八品强者,甚致是冒着洛罡风降级的危险,来与岳末风对抗。邪始道也是因为自己的一名七品高手虞丘被宁夷岸杀死,不仅派了三名七品高手来找回这个场子,最后还惊动了宗派里的太上长老。而岳末风也同样是因为自己一方的七品高手宁夷岸,才不惜亲身找上邪始道去踢馆,一个人挑战邪始道的两位太上长老。
这三件关系到七品高手的事情,最后竟然都惊动了八品强者出头,因此也可见七品高手的重要,万一为了一场无足轻重的战斗,而伤损一个七品高手,对每一个势力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因此对嵇度来说,能够像这样痛快淋漓的战斗,已经是很多年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了,在自己还是下品、甚致是五品、六品的时候,都还经常会以生死相摶,但在自己跨入七品境界之后,这样的机会就是屈指可数了,平时都是被高高供起,前呼后拥,使奴唤婢,锦衣玉食,不是到了关建时刻,绝不会轻汤出手。而渐渐的,当初那种刀头舔血,随时和死神碰头打招呼的日子,都差不多忘记,上一次全力战斗发生在什么时候,嵇度都己经记不太清楚了。
咬紧牙关、每一拳都要拼尽全力,一刻也不能放松,靠自己的直觉和意志支撑,海水击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甚致是流血,而在这个时侯,许多久违了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也在在嵇度的身体里重新发生,让嵇度全身兴奋,热血沸腾,什么都忘记,什么都不去想,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一场战斗中。
水墙被击穿,拳头、手掌被打碎,刀斧枪戟拆裂断破,鸟兽鱼虫也都化为乌有。嵇度就像是一叶扁舟一样,在惊涛骇浪中穿行着,尽管被无数巨浪击中,无数次被海水吞没,但每一次都能够成功的冲破巨浪,钻出海水,继续向前航行。
“开!”
随着嵇度的一声怒吼,也打出这一战中最强劲有力,最无坚不摧的一拳,猛烈的劲气,不仅将海水打得向两侧分开,露出了海底,而且劲气一直冲击到了岸边的沙滩上,只打得砂石乱飞四溅,在沙滩上留下了一道长达近百米,由大到小,由深到浅的沟堑。
而嵇度的身形飞纵,也就势从海面上登上了陆地。而在他的身后,海水才重新合陇了起来。这也让在小山上观战的沈九行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七品高手的威势,果然不同于一般。
在双足稳稳的踏在陆地上,嵇度只觉全身有说不出的痛快,因此扬天大笑道:“痛快,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大战一场了。”
说看,他的目光转向小山上面,对李越靖道:“虽然你是用了法阵,但能把我逼到这一步,也算是十分难得,有资格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一派的弟子。”
一个四品武者,能够被一个七品高手问及名字,这本身就是一种尊敬,就好像老虎会问狮子的姓名,但不会去管阿猫阿狗叫什么。不过嵇度问李越靖的名字,并不是承认李越靖的实力,主要还是因为李越靖让他痛痛快快的打了一仗,心情舒畅。另外见李越靖年纪不大,达到四品初级的境界,十有**是大门阀宗派的弟子,这可要问清楚才行,万一得罪了某个大势力,可是后患无穷。
李越靖淡淡道:“你又叫什么名字,能够在这个黑水阵里坚持到现在,确实有几分真本事,到是值得我问一问你的名字。”
虽然说嵇度问李越靖的姓名,算是很给李越靖面子了,但仍然是一付居高临下,以强凌弱的口气,多少也带有一股施舍的味道。如果李越靖真的表现出受宠若惊,甚致是洋洋自得的样孑,在无形之中,就己经将自已放在一个不如嵇度的位置上,这样一来,两人再度交战,李越靖就先在心里上就己经输了。就好像是一场球赛还沒有开打,就想着怎么去找对手阵里的球星合影、签名,交换球衣,那么比赛还嬴得了吗?
嵇度怔了一怔,又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