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也没想好如何处置这件事——那个麦香香是来白虎寺治病疗伤的施主,我们不能怠慢和驱逐她,又因为麦香香是秦少纲的暗恋情人,所以,也不能生硬就不让他们两个来往——可是,这样下去,又会耽误秦少纲的修炼日程甚至效果,所以,十分复杂纠结,才请你来一起商量对策的……”妙深师太一时也说不出具体的办法,只是把现状摆出来,想跟秦寿生共同想出一个办法来化解目前的困境。
“这样吧,我先跟秦少纲谈一谈,看看能不能找到问题的症结,如果可能的话,我直接就把问题解决掉了……”秦寿生想来个快刀斩乱麻。
“也好,但一定不要太急太粗暴——秦少纲毕竟是个年幼的大男孩,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生硬处事,那样的话,可能事倍功半,甚至适得其反……”
“好,我听你的,先倾听,然后,跟你商量好了,再做最后的决定……”
秦寿生跟随妙深师太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来到了厢房——妙深师太将厢房里的秦少纲给喊出来。一看是父亲秦少纲来看自己了,秦少纲的心里紧了一下——莫非爹听说自己到现在还定不下心来练功,就来白虎寺对自己兴师问罪了?心里立即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防线。
“跟爹到白虎寺后山去走走,爹要跟你说几句话……”秦寿生不想当着妙深师太的面儿,更不想让寺里别的人看见,自己跟秦少纲的关系多么亲密,所以,才想把秦少纲叫出白虎寺,到野外去,讨论问题十分随意方便。
秦少纲哪里有不跟出来的理由,只能低头顺目地跟着父亲秦寿生,出了白虎寺的后门儿,就来到了山野间的树林中,找了一块大石头,父子俩就坐了下来。
“功夫练得咋样了?”秦寿生开门见山。
“还没开始呢……”秦少纲只好这样回答。
“为啥还不开始?”
“妙深师太没说原因吗?”
“说了,说你总是定不下心来,你能告诉爹,为什么才十五岁,就心烦意乱地定不下心来跟妙深师太学习功夫呢!”
“妙深师太没跟您说吗?”秦少纲不想自己回答,但一听爹刚才问的几句话,就大概知道爹来此地的目的所在了。
“也说了,说你在白虎寺遇到了你初中的时候,暗恋的那个女同学;还说你整天被弄得神魂颠倒,所以才分心走神,没法开始练功的——你告诉爹,既然那个女孩子早就移情别恋不再喜欢你了,你干嘛还跟她藕断丝连,弄得心猿意马,定不下心来,干自己最要紧的大事儿呢?!”秦寿生直接提出了质疑。
“爹有所不知,如果只是简单地拒绝与她来往,也就很容易了,可是,她时常犯病,离不开我来救治她是一方面,再就是,她一直认不出我是谁,时而认为我是白虎寺的尼姑,时而认为我是她那个真正的男朋友,唯独从来没认出来我是秦少纲……”
“是啊,人家都不认识你,你干嘛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呢?”
“不是我无法自拔呀——我不是说了吗,几乎每天都需要我来救治她——再就是,只要她苏醒过来,就会把我认作那个她爱恋的那个男生,一旦我弃她而去,她就立即犯病,一旦犯病,便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秦少纲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好,即便是你出于不得已,才必须与她接触,那干嘛要把自己也弄得神魂颠倒,定不下心来跟妙深师太学习功夫呢?”
“这个呀……”听父亲这么一问,秦少纲终于哑口无言了。
“既然你已经将一碗水看到底,知道麦香香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现在只是利用你,做别的男孩子的替代品,为什么还恋恋不舍,沉浸其中,而且耽误了修炼功夫的大事呢!”
“我其实……”秦少纲似乎还想辩解什么,可是,刚一开口,就又止住了。
“你其实还是存在侥幸心里,还指望某一天,麦香香突然真正清醒过来,为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会再爱上你——别做梦了,爹对女人最了解了,一旦她们的心里没有你,那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到她们的青睐!而且,做出的努力越多,她们就越是反感讨厌!你既然知道自己不过是病人眼中他人的替代品,既然你知道这个麦香香没有任何可能将来成为迷恋你的女人,干嘛还要投入那么多的情感,以至于连自己安生立命的练功大事都给耽搁了,你能给爹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吗?”
“爹呀,其实我现在,真正的状况,不是执迷不悟,妄图麦香香有朝一日能爱上我……”
“那你求的是什么呢?”
“我只求利用麦香香对我救治他上了瘾,同时,渴望我扮演的那个替身能给她想要的,而我却控制着不让她得到——这样就能看到麦香香备受折磨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产生了快感……”秦少纲终于在父亲强大的攻势下,将真是情况都给坦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