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喝了一声:“庄双鱼同志,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庄双鱼毫无惧意:“我既敢上书省府,早就不怕别人报复!这些日子,他们以死相逼,我虽然胆战心惊,但也从来没有后悔!”
李毅冷笑道:“这么说来,你倒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庄双鱼道:“人生父母养,都是血肉之躯,哪里有不怕死的道理?只不过,我总以为,世上之事,总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东西,值得我冒死以谏!”
李毅道:“你真个不怕死?”
庄双鱼道:“我要是怕死,也不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长谈许久了!哼哼!哼哼!”
李毅怒道:“你哼什么?”
庄双鱼道:“可惜啊可惜,前一个副省长贪污**,被双规了,这一个分管副省长,也是一个无胆之人!”
李毅闻言,霍然起立,瞪视庄双鱼。
庄双鱼夷然不惧,回望李毅:“怎么,李省长是要治我大不敬之罪了吗?”
良久,李毅摆手说道:“你走吧!”
庄双鱼怒道:“早知道你是这么没胆的人,我又何必浪费时间、浪费表情来和你交涉!”
言毕,拂袖离开。
李毅端坐未动,任由他走了。
庄双鱼离开不久,梁凤平和钱多走了进来。
“李毅,我见那人愤恨离去,这是怎么回事?没有谈妥吗?”梁凤平问道。
“是我故意激怒于他。”李毅便把刚才谈放的情形讲了一遍。
梁凤平听罢,怔道:“这又是何故?难道,你是想激他去搜集他人走私的罪证?”
李毅缓缓摇头,肃声说道:“不,我只是不想让他牵涉过深。”
梁凤平道:“为何?”
李毅道:“这个庄双鱼。愤世嫉俗,看不惯那些作奸犯科之辈,是个好青年。我不想让他牵涉进来,反倒把他给害了。我不用他,一样会将启明港的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又何必让他白白搭进身家性命呢?”
梁凤平叹道:“难得你有这一番体恤之心,只是不知道那个家伙能不能体察到呢!”
钱多笑道:“我看那家伙,此刻一定是又恨又愤,在骂毅少呢!”
李毅挥了挥手:“由他去骂吧!总好过让他白白送命。”
钱多道:“毅少,有这么厉害吗?居然关系到身家性命了?”
李毅道:“庄双鱼同志写的检举信,据他所说,只送到过省政府,也就是我的前任,分管安全工作的副省长手里。或许,他没有讲实话,至少还送到过省委纪检委书记的手里,甚至还呈送到其它领导的手里吧,但无可否认的是,他送达之人,全是省里的大佬。可是,就在他发送检举信之后不久。就遭到了人身威胁,叫他不要胡说八道。”
梁凤平道:“岂有此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钱多道:“难道说。省里真有人涉及此案?那这事情,可就复杂得很了。”
李毅道:“那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庄双鱼同志办事不够机密,泄漏了风声,被那些逃税漏税的人发觉了,所以才遭此厄运。不管怎么说。庄双鱼同志已经被人盯上了,他如果真的再次犯险去取证据,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所以,我就故意激怒他。让他离开。”
梁凤平道:“李毅,你放走他容易,可是,你却缺失了一个最得力的帮手啊,接下来的访察工作,又将如何展开?”
李毅沉声道:“深海鱼港!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梁凤平眼前一亮:“深海鱼港,对啊,这个地方可不简单呢!”
李毅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再去一探深海鱼港!试试那个王老板的深浅!”
钱多和梁凤平告辞离开。
李毅刚才在窗前驻足时,看到外面的美丽夜景,想出去走走,便出了房门。
可巧碰见上官谨开门出来,她问:“李毅,你要去哪里?”
李毅笑道:“出去散散步。”
上官谨道:“你啊,真不晓得厉害!钱师傅白天还把人家的手下给打了,你大晚上的就敢一个人出去瞎逛荡?”
李毅道:“朗朗乾坤,能有什么事?无妨,无妨。”
上官谨道:“算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李毅摸摸鼻子,微笑着点头答应。
两人下了楼,出了酒店门,迎面一阵清爽的海风吹过来,让人心旷神怡。
启明市的天气,较之内地,气温相对要高一些,现在已经是深秋,就算是在海江市,也要穿两件衣服,但在这启明市,穿一件长袖,也能过得去,有些不怕冷的,更是穿着短衣短裤,这个时候,本就是一个乱穿衣的季节。
上官谨陪着李毅,从街道散步出来,空气中闻到的,全是腥腥的海风味道,和那甜腥的海鲜味道。
“这种地方,我还真不习惯。”上官谨笑道:“总感觉空气中有股怪味。”
李毅笑道:“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