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端木花青如释重负的探出一口气时。循环冷气的空调不安分的响了起來……
“空调是开的。他……他……”
夜幕之中。一抹绯红点燃了暧昧之焰。站在门口的端木花青自然是意识到了什么。可……位于门边。不知是进。还是该退。换个房间不过两步路的功夫。可心中却鬼使神差的蔓延起深深的不舍。将手伸到了墙面。按下了夜灯了按钮。黑暗的房间赫然被微弱的光芒点亮。而床上的那个无耻男人也显现眼前。
“这浑蛋……他。他怎么能睡我的床。。”
端木花青轻啐一口。可话音刚落。羞红之色更甚几分。貌似当日……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床上。一睡就是整整四天之久……
“罢了。罢了。冤家……”
幽幽长叹一声。端木花青心中压抑怦然碎裂。望着床上的沈鹏。她的神色之中。只剩下浓浓爱意。
关上房门。蹑手蹑脚的向着房中而去。來到床边。长宽三米的大床竟然被沈鹏占去大半。原本想将就一晚的端木花青。终是将那份念想打消了。望了望窗边的沙发躺椅。端木花青已然有了决定。可房中还有沈鹏这个不速之客。原本浓浓的困倦之意也因此全然散去。
走到房中角落的酒架前。右手徘徊在无数名贵红酒的跟前。久久不知要喝那一瓶。犹豫片刻。端木花青的目光停留在了酒柜最下方。看似摆放了有些年头的威士忌上。幽怨一笑。也不再犹豫。拉开橱窗便将那只偌大的威士忌拿了出來。从酒柜下的冰箱中取出了一桶冰块。抱着酒瓶。拎着冰桶。滑稽的簇拥着一只矮杯。任谁也想不到尊贵的端木夫人会有如此好笑的一幕。
躺在窗边的沙发躺椅上。将冰桶放在一边的桌面。威士忌置与冰桶中。打开酒瓶。拾进几块冰。这便倒出酒液。
浓烈刺鼻的酒气散发在空气当中。可端木花青却只是蹙了蹙眉。这便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液回荡在喉咙中。只是她剧烈的咳嗽起來……一阵折腾。端木花青面红耳赤。眼眶中闪烁着几分泪光。明明不会喝酒。偏偏要喝。有时候女人倔强起來。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喻的。
端木花青目光在沈鹏的身上停留一阵。发现他并沒有因为自己所闹出的动静而苏醒。一时间。又是庆幸。又是恼怒:这混蛋睡的怎么跟死猪一样。。
复杂混乱的情愫是前所未有的。可能也只有八年前。正处热恋当中的那段日子。才能堪比此时吧。
酒意上头。只需片刻。威士忌的浓烈是无法想象的。光是那阵刺鼻的酒精味就足以让一些不胜酒力的人感到眩晕的。更何况端木花青还一次痛饮一杯。原本清明的双目之上。浮起些许水汽。几滴泪珠情不自禁的滚落……
谁说‘杯酒解千愁’。
明明乃是愁更愁。
窗外天空上的明月。随着夜色的浓厚。愈加的明亮动人。可这一切在端木花青的眼中。却是被老天爷派遣來嘲讽自己的使者。
为人三十二载。无依无靠……古时女子。二八当则出嫁。升为人妇。就算今时今日。二十岁才可行婚、拜礼。可端木花青的二十岁。早已经去到了十二年前。
无力。无助……回想起当日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怒骂。对自己的嚣扬跋扈。对自己的丑恶嘴脸。端木花青直觉胸口一阵闷痛。就好似一块千斤巨鼎。狠狠砸下。可身体却毫发无伤。只是内劲狠狠击碎了体内之血肉。
虽然端木花青很明白。那个男人不值得自己去用心。不值得自己去爱。但有时候情感是身不由己的……初恋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是任何人都无法明白的。也因此。当日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端木夫人’会选择赴宴。她不想再让那阴魂不散纠缠于己身。她想要做个了断。虽然眼下看來……了断变为了再度负伤的伤疤。
午夜时分。满满一支威士忌已然下肚。她的脸颊已然醉红一片……
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走到一边的柜中。拿出一盒精致的女士香烟。回到沙发躺椅之前。颤抖的抽出一支。放在嘴边……
“啪……”
熊熊火焰从打火机中喷射而出。将烟头送到火焰中炙烤几秒。这便熄灭了火机。随之……一阵青烟。冉冉飘舞。
深吸着烟气。端木花青终是闭起了双眼。可泪珠却又从眼缝中挤出。不停的滚落脸颊。击打在皮制沙发上。啪啪作响……夜已然不再寂静。而沉默已久。只是静静旁观。浑然装睡的某人。也终是忍不住了。
不待端木花青有丝毫察觉。沈鹏已然站起了身子。安静无比。甚至沒有带起一丝微风。这便來到了她的身边……
“女人抽烟。真的很沒品……知道吗。”磁性的男声充斥在整个房间中。端木花青面容一滞。也在她发愣之际。她手中的女士香烟被沈鹏夺取。当她睁开满是泪光的双眼时。细长的香烟已经被沈鹏占为己有。津津有味的吸着。
“你算什么东西。。我端木花青需要你來教。。给我滚。滚出去。。。”
冰冷的爆呵不带一丝半毫的人类情感。好似眼前的女人。就是一个充斥着血腥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