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左唯对这个女人一直有着惺惺相惜的感情，说她圣母也好，说她不够狠心也好，她总觉得少司命这个女人外表像是食古不化的冰，内在却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在光与暗之中徘徊。
你搞不准她真正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善是恶。
亦或者，这场战争里面本就没有善恶，没有对错。
只有输赢。
不择手段的输赢。
对少司命是什么感觉呢？说不上来，左唯只觉得无奈。
她似乎低估了少司命的无情跟执着。
夜罗宾等人深吸口气，在少司命目光轻轻划过的时候，同时停下了攻击，苦笑着，没有任何不甘，停下了反抗。
虽然知道这是不智的，但是让他们不顾澹台经藏两人的安慰，这点他们真做不到。
就像左唯说的，最差，也不过是死罢了。
少司命丝毫不意外他们的选择，只是下意识的，她看向左唯。
她呢？这个奈何会是什么样的选择？
瞬息，左唯垂下眼眸，让少司命堪堪错过她眼里的浮沉跟黯淡，只看到她的面无表情。
眼眸微微一闪，少司命轻轻擦去手指上稍微染上的血渍，好似之前她跟左唯的生死激战都是泡沫，她淡淡笑着，声音温柔，“那么奈何，你会做什么选择呢？”
“是你臣服，还是她们死....”
她的眼眸望来，旖旎绝艳，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巫马云溪等人甚至都觉得此刻的少司命是开心的，以至于她露出这样愉悦的笑容。
一时间，千语冰跟青柳婳月都被蛊惑了过去。
也只有左唯知道....
真正开心的少司命素来不会这样笑。
可怕强横的天命部队已经将所有人包围起来，包括烟十娘等人都成了瓮中之鳖，而那些凶神...全被诛杀了。
血流成河。
沙漠都湿透了一般。
捂着自己腹部上的血口，娑罗倾思轻轻呼吸着，露出轻微的苦笑。
这次真正是让天界一锅端了。
谁都没预料到天界如此之强。
哪怕出现一个奈何...
奈何？
也许是真的无可奈何啊。
左唯。你取的这个名字不吉利啊！
就在僵持中。
所有人看向左唯的目光中，视线忽然一黑，下一秒，少司命顿然觉得喉咙一紧，身体随即冰凉无力起来！
一条粗长的金光锁链如同蟒蛇一般，缠绕在少司命身上。
“老天！”
“我靠！”
“我擦！”
那种可怕的力量，让所有人的灵魂都发麻起来。
也让雍皇封瞪大了眼睛。
“禁神之力...”
问题是，刚刚这女人的速度也太可怕了吧！竟然连少司命都来不及反应？
那么，之前她一直没有出全力？
很多人的神情疑惑起来，不过很快抛开了这个疑惑。专心看向左唯。
将少司命禁锢在身前。左唯轻轻扼住少司命的脖颈。低声道：“我说过了，我想看看如果抓住你，我们这些人能否能逃脱...”
少司命依旧淡定，淡淡道：“你觉得可能么？”
“呵呵。作为肉票，你是没有权利说话的....雍皇封，你们觉得如何？用我们这些无名小辈，换取一个少司命，你觉得这买卖怎么样？”
天界之人：“....”
雍皇封只沉默了片刻，便是道：“只能放走你们，多余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多余的，指的自然是澹台经赞跟卫不悔。
或许有人疑惑了。那啥，相比起左唯跟夜罗宾这几人，似乎澹台经藏这两人并不算重要吧，有必要放走四只大头鱼，留下两条小鱼么？
雍老大你不会算买卖啊！
错了！
恰恰是雍皇封看出了左唯他们这帮人的重情义。不管实力强弱，他们都极为看重自己的同伴，放走他们没问题，只要有澹台经藏两人在手，照样能扼住左唯等人的脉门！
这就是重情义的代价！
夜罗宾等人脸色微微难看，想也知道左唯必然不会答应这样的交易....
不过...
“好！”左唯的一声回答让夜罗宾四人乃至娑罗倾思，还有隐匿在人群里面的零叁都忍不住皱眉。
这个女人...不对劲啊！
的确是不对劲！
雍皇封略微诧异得看了左唯一眼，眼里隐隐戒备，也叹息一声，沉沉点头，“好，放他们走！”
一挥手，青柳婳月跟赤焰等人对视一眼，相继拿出阵盘。
他们是天界巨头，自然有开启天界大门的权限。
眼下，是要放中央天朝这些人走了？
走了也好，反正少司命是不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