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胡思乱想之际,之前演戏的那位幽灵少女出现了,站在他身边,好奇地望着他。
“你就是收养了伯爵儿子的人吗?”
布尔迪兰知道她是个幽灵,而且喜怒无常阴阳怪气,认为没有必要跟她进行正常人的对话,所以并不理她。
可是这名幽灵却对他十分有兴趣,围着他转来转去。
布尔迪兰被她骚扰得头晕,于是白了她一眼,“如果我是伯爵,绝对不会娶你这种女人。”
“你……!”幽灵愤怒地张牙舞爪,“我要杀了你!”
然而布尔迪兰知道她只是虚张声势,于是一动不动,任凭幽灵在一旁大呼小叫。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的时间流逝感似乎跟平常不一样,布尔迪兰怀疑自己等了很久,但或许只是一小会儿,伯爵回来了。
“果然是这个法术,好久没有用过,我都快忘记了。”
伯爵的表情要笑不笑,却能够看出是在压抑着兴奋,“祝贺你捡回了一条命,你胸口的法阵是生命法阵,你自认为失败的那个法术不是什么牺牲自己的性命去复活他人的禁术,而是一个成功的生命连接术。”
“生命连接术?”布尔迪兰从来没听过这个法术的名字。
伯爵确信地点点头,他拿出一本书,上面画了无数复杂的法阵解析图,对法阵略有研究的布尔迪兰看了一眼就别了一下目光,那上面的……都是死灵法术。
这个黑斑鸠伯爵就算是无辜的,恐怕也不像少女幽灵描绘得那样善良。
伯爵对于布尔迪兰怀疑的目光不以为意,他哼了一声,凡人总是这样拘泥于表象。
“刚刚跟葛藤分开的时候,我怕葛藤遭遇不测,时常研究这些能够复活死者的法术,曾经看过这本法术书,这跟生命女神的牺牲术很像,但区别却很大。”
伯爵伸出手指沿着破旧泛黄的纸页快速地画了一个圈,“生命女神的牺牲术除了需要施术者是个法力高强的法师之外,还需要施术者本人心甘情愿地奉献出生命来复活灵魂还没来得及消散的人才行。而生命连接术,听起来挺好听的,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死灵法术。”
“死……死灵法术?!”布尔迪兰顿时冷汗涔涔,他不知自己无意中竟然使用了必然会被抓去坐牢的禁术。
然而黑斑鸠伯爵兴致勃勃,他看布尔迪兰似乎并不明白这个法术的重要性,就解说起来,“是的,这是一个死灵法术,当然,我认为不该把它划分到死灵法术当中去,在上古时期,生命法术和死灵法术是不分家的,实际上,当时所有的法术都不怎么分派系。在那时有不少约定同生共死的战友和情侣使用这个东西,不过后来有些邪恶的法师以此来获得长生才被列为禁术。”
“那就是说……?”布尔迪兰再笨也听出了那话里的意思。
伯爵也是满脸兴奋欣喜,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向着布尔迪兰微微颔首,“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法师先生,你把自己剩下的生命跟我儿子共用了。只要身上刻印了法阵的你不死亡,我的儿子也不会死亡,也就是说,他现在一定还在什么地方生存着。”
“……斑……斑现在还活着吗?!太好了……这……这是真的吗?这个法阵不会出错吧?!”
布尔迪兰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他“腾”地一声扑到黑斑鸠伯爵面前,伸长手臂拽住他的衣领,以他现在的身高,完成这个动作颇有难度,但他并不介意,对于自己使用了死灵法术的震惊,丝毫比不上能够确认养子依然生存的事实。
“唔……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不过我们叫他伊格拉姆。”黑斑鸠伯爵此时也真正放松下来了,所以容忍了这位外表只有十岁,内里却住着一个快四十岁的法师的无理,不过,这倒让他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于是盯着布尔迪兰看起来,“说起来,你有些特别,按说使用这种法术的人应该会急速变老才对,为什么你会缩回十岁?”
“这个……我也不知道。”
难道我天赋异禀?布尔迪兰开始习惯性地自命不凡,混合着得知斑依然生存的欣喜,他有些飘飘然起来。
然而他没能飘然多久,被这个整日呆在地下研修黑魔法的法师用盯猎物的眼神盯着,布尔迪兰逐渐内心发毛,以多年同类的经验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跟他儿子的连在一起,这个邪恶的黑法师不介意把他弄上手术台。
他心虚地干巴巴地说:“关……关于我的年龄问题,我们以后再议怎么样。现在,你不认为你需要把当年的事跟我解释一下吗?让我们这群人白跑一趟,还把我掳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布尔迪兰整理好衣服,在漆黑中摸索到一把椅子,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上面,然而他没发现自己手脚还是颤抖的,确认斑很有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让他太兴奋了。
黑斑鸠伯爵皱起眉头,“其实,跟之前的……她所叙述的差不多,只不过她是想通过柔弱少女的外表去欺骗不明就里的冒险者去找王族送死而已。伊格拉姆也并没有死,而是在混战中被我推入了传送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