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只手机。
不用刻意去看,苏墨也知道那支手机是她的。
“在洗手间捡到的,而且是女洗手间。”
苏墨眉心拧了下,她记得当时自己的手机是被人给拿走了。
裴琅眯了眯眼,“谁干的?”
陈启安看了看裴琅,又看了看坐一边的苏墨,咳嗽了声终究没把人名说出来。
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裴琅十分不爽,“赶紧的放!谁胆子这么肥——等等,女的?”
点头。
“江琳珊?”
砰的一声,筷子被重重拍在桌面的声音。
裴琅摸了下鼻子,偏开头看了眼苏墨,突然就觉得十二万分的心虚。
女人稳稳的坐在餐桌前,一眼看去跟方才没什么两样,但是那种熊熊燃烧的小宇宙能量还是很强烈的。
陈启安留下东西,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裴琅,“过期的东西当真得注意,容易倒胃口。”
男人狭长凤目轻眯,“既然不长脑子就怪不了别人给她上上课。”
陈启安摆摆手,“我知道怎么做。”
“启安,这事儿你别插手。我好长时间没练练手了,得活动活动。”男人脸上一片阴沉,他嘴巴微张,舌尖抵住牙齿外沿,那股子嚣张的痞子气,一下子就都显露了出来。
这几年裴琅收敛了很多,连着陈启安都觉得在某些点上裴琅是变化非常大的,最起码在商场上,丝毫没有人敢轻慢这个后起之秀,他的手段狂狷霸道,但又稳中有序,惹人恨的同时又叫人佩服。
可这会儿,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嗜血光芒却让陈启安觉得时光倏忽闪了几年,重新回到了裴琅刚进机关的那一阵子。
“你最好也别插手,裴叔那边这时候正是多事之秋。”
裴琅哼了声没说话,他复又问陈启安,“上次跟尚局说的那个项目的事儿,批了吗?”
“抻着呢,估计是一把手的意思,否则下面的这些人不能不敢动弹。”
裴琅手指点了点台几面儿,“我还真没见过这人,去年调过来的。这样吧,启安,你把他的任职经历以及相关的爱好材料给我整一份,改天我专门拜访,这事儿宜早不宜晚,你听着,这个项目给我盯好了,我让苏承源一根毛也沾不到。”
陈启安走后,整个客厅里突然安静一片,苏墨吃完后起身收拾东西,动作细致而优雅,只是——
人走至流理台前时,手一松,碗盘噼里啪啦的就全摔在洗碗盆里。
苏墨双手撑住流理台边沿,话说出口时带着一丝压抑的暗哑,“裴琅,你问我之前,先问问你自己。我昨儿要是被人……也是我自己倒霉,谁都怨不着是吗?”
即便这事儿的起因还是因为你!
苏墨这话,问的咄咄逼人,说白了就是心理委屈,怎么,敢情认为她跟苏承源一块儿演戏呢,她还没那么厚的脸皮,更没那么变态的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和折磨自己。
她背对着他,牙齿轻轻咬住唇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委屈,漫天漫地的委屈,她所受的疼痛与屈辱,却抵不过他最后的误解。
让个女人蹬鼻子上脸的事儿,在他还真是头一遭,有点儿新鲜,居然感觉不算太差。
裴琅脸色沉了沉,那双阒黑的眸子看着苏墨,愣是忍住了没说话。
身后的人没说话,苏墨也发不出脾气来,静默了一阵子才缓缓过来,她拧开水龙头撩起水拍到脸上,丝丝凉意,苏墨抿了抿唇,自己这样子的发火似乎都是毫无理由的。这个男人,完全有理由不摆她。
“我昨儿晚上也够卖力了。”
惊悚!邀功?!
苏墨没想着声音从边儿上响起,更没想着这男人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五指抓着个圆盘的边儿,要不是手劲不够,她捏碎整个盘子的心都有了。
这是什么?
纯粹的不要脸!
裴琅站在苏墨身后,他双手张开撑在琉璃台上,恰好把女人圈在自己怀里,他探出手去拿池子里的碗,两双手,二个盘子,水龙头的水哗哗的淌。
苏墨蹭了蹭肩膀,却没抵开男人半分,她垂下头去,大波浪的卷发从颈后分两侧贴着耳际垂下去,露出后面那一小节的颈项。
这流水潺潺,一时间的在两人间流窜着一股极其静谧又温馨的气氛。
谁都没出言打破,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的气氛太过难得,还是因为彼此都想持续。
苏墨手腕上被蹭破皮的地方还张扬着,水冲到时就觉得有点儿沙疼,裴琅视线定在上面,他一手接过她手里的碗,掌心贴过去时,那种轻柔的温暖,却让苏墨一下子不知所措。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贴近,近到她的喘息一下子绷起来都能有所感觉。裴琅唇角染着笑意,“这样你也紧张?”
……危险份子在身边,她没理由不紧张。
苏墨不说话,裴琅也没逼迫,男人倏然垂下头去,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