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就要尘埃落定了,不约而同地开始低声讨论。
“这是谁啊?这么有钱?”书生问道。
“还能有谁?住在诗阁里,又这么有钱,可能就是南贤候爷了,因为许久以前就传说他中意花烬了。”商贾公子道。
“南贤候!侯爷啊!这么大的人物,是不是就没人敢争了呢?”布衣百姓接着问道。
布衣百姓问得极好,这是一场财富与权位的比拼,而最终能获得花烬的,则是这里位高权重的了。
“那肯定不是了!这不是还有王爷吗?等着看好戏吧,这可是我们平民千载难遇的大场面啊。”商贾公子稀罕道。
舞楼栏杆处,花烬的眼始终没有离开过诗阁。
适才她跳舞飞至半空时,留意到唯一没有掀开珠帘的两间房,此时竟还是没有动静。
五千黄金着实不少,但那人却不是她要找的。
花烬直觉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两间房中,但现在却毫无动静,一时,心里也开始暗暗着急。
诗阁内,缓缓走出一个小厮,站在栏杆旁,极有规矩地轻轻一喊:“五千一百两。”
花烬扣紧雕栏的手,开始泛起薄薄的汗水,却由不察觉,只是皱眉摇头,不是,不是那间房。
一声五千一百两,立时再度引起下头众人的猜测。
“适才观看舞蹈的当口,我无意瞧见那掀起珠帘的房里,好像是平洛王爷。”一人道。
“平洛王?不就是今年监督考生的考官吗?”书生好奇问道。
那人接着道:“听闻,他深受皇上的器重,才被派往监督今年的第一批考生。”
商贾目光向往:“这么说来,相隔甚远的候爷们与一些地位不高的王爷们,就不敢与正受宠的平洛王争了。那么,这紫兰必然是平洛王的了。”
果然,四下一片安静,悄无声息。
一处诗阁内。
辰昀王笑呵呵道:“我说平洛王啊平洛王,你不好好去看你的考场,管制你的考生,偏偏跑到这烟花之地来,看舞争美人儿,简直有辱圣恩啊。”
“平洛王。”冷漠的声音,带了一丝火药味。
辰昀王赶紧解释道:“这美人当前,谁能不想?他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罢了。我这就派人通信,让他死了这份心吧。”
说完,他取下腰间玉佩,递给了身旁的随从。
随从还未走远,一声报价使得九律再次惊叫了起来。
“一万两。”
平静如死寂的声音,如一磅千斤炮弹,炸得人们呆若木鸡,其余威又如一剂蔓延的毒烟,慢慢侵袭整个九律楼,使得人们惶恐,压抑,慌乱而又无处可逃。
花烬紧绷的弦,终于松开了。
她等了这么久,安排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引他现身。
是他了,他终于开口了。
古妈妈忽然晕厥了过去,这天价,已不是她能消受得了的了,这根本就是一场大祸,她就等着被皇上制裁吧。
自从左相死后,这九律就被纳兰夜收回,成为第一个皇家酒楼。
古妈妈不但公然违背九律规定,允许花烬当众以一夜做交易,办了这场舞,还私自放来老百姓,这些就算了,她想为了九律的利益,这点小事,皇上也不会多加追究的。
可这一万两黄金,就相当于朝盛王朝近一月的收入啊!不就把事情闹大了吗?
“哎哟我的小祖宗呀,你可害死我咯!”古妈妈被小厮扶着,拿着手绢也挥不起来了,价也不敢去报了。
诗阁内的辰昀王低低地笑了,拿起杯盖轻轻拂开茶叶,淡淡道:“一万两啊,真是大方。”
“辰昀王。”冷漠的声音,一字一顿道。随即只听到一声巨响,辰昀王身旁的小桌已坍塌在地了。
辰昀王端着茶杯,早已闪到了一旁,也未见气,依旧笑着揶揄道:“果然还是这么暴动的急性子。好了好了,我这就去为你办妥,不过得事先说明,这些钱,你得一分不少的还给我。”
辰昀王拿出一个锦盒递给随从,却转头看向断了桌腿的始作俑者,笑得极有深意:“报得响亮点,要让我们这位爷听见才好,知道了吗?”
随从恭敬地颔首,拿着锦盒出去了。
诗阁外头一片混乱,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使得整个九律无比嘈杂。大多都在猜测报出一万黄金的贵人,但因那诗阁的帘子一直没有打开过,一时众说纷纭,没有结果。
“还有竞价者吗?”古妈妈战战兢兢地道,缓了许久,见无人应答,她吞了口口水,闭着眼壮壮胆子,大声道:“那么,一万两黄金,成……”
“慢——”
一句成交还没有说完,一声响亮的慢,及时扭转了最后的获得者。
花烬转头一看,正是没有掀开珠帘的屋子的另外一间。
随从在栏杆前站定,举起锦盒,慢慢打开。众人全都被吸引了过去,瞪圆了眼,直直盯着锦盒。
锦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