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繁茂的桃树林,葱葱郁郁不见了青石小道。
闪电照亮大地,雷声阵阵,大雨打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在桃林忽亮忽暗之间,可以看见两道身影快速地穿梭其间,宛若两条游在桃林大雨中的鱼儿,互相追逐嬉闹。
“你杀不了我的!”花烬一边飞在空中,一边大声喊道,嘴角挽起的笑容,带着几分挑衅:“别忘了,你的心脏里有一半的血液是属于我的。我死了,你又会有什么后果呢?”
纳兰夜闻言,凤眸忽一闪烁,变得深邃复杂,右手竟不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胸口,有些茫然。
人的心,又岂是说换则换。
纳兰夜毫不相信花烬的话,但他又无法完全否决这一切,他本想记起什么,可越想头就越痛,还会有莫名的不安。
他烦躁地抚向额头,欲图逃离这令他费解的思绪。
朕,竟在担心一个女人,会迷住朕?
朕,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纳兰夜越想越觉得可笑,他一个泱泱大国的皇帝,后宫佳丽成千上百,燕环肥瘦,尽态极妍,他竟害怕她一个女人就能颠覆了他整个朝盛王朝。
大雨倾盆而下,透过茫茫雨幕,花烬疑惑地看去,纳兰夜竟停止了追杀,十分痛苦地站在桃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似乎很纠结。
一道闪电滑过,花烬惊讶地看见纳兰夜的身边已多了一人。漫漫黑夜,那人穿着宽大的斗篷大衣,一张脸被遮住大半,只留出苍白的薄唇,还有瘦削的下巴,整个都笼罩在黑暗里。
雨水没有淋湿他一处衣角,仿佛是自他的身体穿透而过!
司徒子看着纳兰夜,嘴角上扬,露出难以察觉的弧度,邪魅黑暗,淡淡说着。
“尊贵的主人,世间所有的爱都是愚蠢的,它让男人变得自私狭隘,让男人慢慢沉沦深陷,终日活在它编织的美梦里,一生碌碌无为。到死后才明白,爱情,只不过是一个华丽的谎言,男人什么都不曾拥有。”
纳兰夜冷冷看向司徒子,骨子里挑起了被侵犯的皇者威严,他傲然俯视着树下的司徒子,凤眸阴沉:“你在教导朕,如何做男人?
似在反问,更似警告。
司徒子却低声笑了。笑声晦暗低沉,似在黑暗里待了太久,显得有些冰冷。
“我尊贵的主人啊,您在怀疑我的忠心吗?”见纳兰夜没有回答自己,他也没有在意,继续慢慢道:“主人是一统天下的命定者,而爱情就是您致命的弱点,只有生命,权位,财富,才是您所该追求的东西。帝王就是权位,权位就是帝王。它,才是真正属于您的。”
夏雷一声比一声响亮,忽然“哐——”地一声巨响,瞬间惊醒纳兰夜。
自古帝王皆寂寞,朕不可以优柔寡断,更加不能被情爱迷惑了心智,无心朝政,荒废了我朝盛几百年的基业。
花烬震惊地看着司徒子,他在雨幕中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而纳兰夜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好像对司徒子很熟悉。
花烬不禁开始怀疑,那人对纳兰夜说了什么?纳兰夜为什么会有痛苦的神色?
容不了花烬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司徒子的身份,纳兰夜用力一甩满面的雨水,玉墨般的长发紧贴他的脸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他于桃树顶端站定身形,寒眸紧闭,右手举起宝剑直对夜空,面色冰冷,道:“今夜,你必须死。”
花烬定定地站在雨中,看着纳兰夜的决绝,只是无奈地摇头一笑,重新束起瀑布般的长发,双手指尖轻点,不停地变换,织出一张巨大的无形网。
她是不会死的。
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死在他手里呢?
雷声滚滚,大雨磅礴,只见花烬瘦弱的身影,倔强地立在桃树上,任大风吹起她的长发和红袍子,在雨中“凛凛”作响,神情坚决,与纳兰夜相视而对。
她妩媚一笑:“今夜,恐怕会让皇上失望了。”
纳兰夜宝剑一挥,立时弹起千万雨珠,直直飞向花烬。花烬松开食指,一道屏障立时拦下所有的雨珠,将之化为了一滩死水。
随即,她摊开右手。空中雨珠宛若被牵住了灵魂,齐齐奔涌而来。她再用力一抬,反手推向纳兰夜。雨珠顿时变成了一根根的利刺,美丽剔透却足以致命,闪电般滑过暗夜,直袭纳兰夜。
纳兰夜后退一步,立时稳住身形,皱眉念决。眨眼之间,剑身开始剧烈颤抖,一声又一声的心脏脉动,清晰地传入了花烬眼中。
宝剑瞬间发出万丈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花烬的绝技被光芒轻而易举地挡在了外面。
瞬息之间,剑身化出道道光刃,带着强大而灼热热流,以雷霆之势,狠狠击向花烬。
这是上次!
花烬面色微变,根本来不及思考,一面抵挡纳兰夜的攻势,一面迅速收拢大网,欲图拦下光束。
这光刃,正是上次让她差点魂飞魄散的绝杀。
花烬迅速运出全身灵力,想